第八章 雨夜惊闻(1/2)
小安庄里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田地不多,种出来的粮食多半都拿去卖了,换成银子。而留下来自己吃的,除了玉米和高粱之外,只有少量的麦子。
晶莹饱满的麦子磨成粉,是要留在特殊的日子,或是给家里的壮劳力吃的。这些日子爹身体不好,娘这才狠狠心,拿出些白面来烙成饼,没想到,爹没吃上几口,全都给自己带上了。
柴士恩一边留着眼泪,一边用饼结结实实的裹上鸡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外面的风声雷声更紧了,眼看就是一场大雨,柴士恩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从小到大,为着他这张嘴,不知惹了多少事。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今天真不该说什么能让老树开口这样的混账话。没有水,柴士恩梗着脖子使劲儿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烦躁的一头倒下去,嘴里嘟囔着,“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说你配合我干什么玩意儿呢?你配合也就配合了吧,怎么又吐出那么个东西来,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若是庄子里的人知道,是他柴士恩让那棵陪伴了他们许多年,见证了他们成长以及结婚生子,甚至是儿孙满堂的老树枯萎了,该是一种什么场面之后,他顿时觉得睡在破庙当中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和每日被人唾骂追打比起来,这点儿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柴士恩胡思乱想,赶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困,在豆大的雨滴落下之前,他蜷缩在稻草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柴士恩一会儿梦到庒子里的人追着他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梦到爹娘被他们绑起来跪在一旁,满脸都是血痂。柴士恩在梦中狂喊,“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我爹娘没关系,你们要算账就冲我来!”
许是因为心疼愤怒,又或许因为喊的声音太大,柴士恩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一身的冷汗。
雨已经停了,夜里已经有了微微的寒意,空气中被雨水滋润的青草味道让柴士恩多少找回了些熟悉的感觉。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坐起身来,雨后初晴,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当中,也把庙门三尺之内照的亮堂堂的。
此刻柴士恩以及各睡意全无,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去考虑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想到那次和舅舅到保州城为张大户家送柴时的情形,柴士恩又有了信心。只要他肯干活肯吃苦,一定可以养活自己,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片天地,有一番大作为,可以把爹娘接到保州城来颐养天年!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这或许是老天爷特意给自己的机会,让他可以一展拳脚。
“好大的雨,把老子的皮毛都弄湿了!”
忽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破庙外面传来。柴士恩手边没有蜡烛,庙里是黑漆漆的,即便外面有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据柴士恩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位不好惹的角色。只身在外,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这也是柴士恩的娘教给他的道理。
心念及此,柴士恩紧张的朝四处张望两眼,正好看到身后的供桌。虽然上面铺着的桌围已经破烂不堪,但是想要遮挡住他的身躯还是不成问题的。当下,柴士恩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并偷偷的从缝隙中朝外看去。
“算啦算啦,不过是几滴雨而已,那么大的火气做什么?”
随着另一个稍微和缓些的声音响起,两道身影从庙外走了进来。柴士恩一见之下,立刻张大了嘴,一声惊呼已经涌出了喉咙,却被他的双手生生扼杀在牙齿旁。
从外面进来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歹人,而是一头色彩斑斓的猛虎和一头身形见状的花斑豹子。
“方才,是它们在说话?”柴士恩忍不住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能证明这不是在睡梦之中的臆想之后,他彻底懵了。
先是老槐树,然后又是老虎豹子,一个个的都开口说话了,莫非是竟日撞到了什么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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