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祸根（1/2）

大梁自建朝至今，民间便流传着南青州，北关攸之说。

每年朝廷御用，来使回礼，恩赏有功朝臣的绣品皆是出自青州。

正直洪宗年间，进入腊月。

这个时节绣坊差不多已经把绣好的绣品备好送入宫中，今年因绣品大赛上拔得头筹的是朱家，所以由朱家作为主坊进贡。

要说这朱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往上数四代还算风光，祖上曾经为开国皇后做过衣裳，后来因为手艺精湛，自己在青州开了一家绣坊，因名声大噪成为了御用绣坊，与之比肩的还有刘家和楚家，皆是皇家钦点的绣坊。

如今朱家子嗣单薄，朱老太爷仅有一妻顾氏，顾氏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靠着进贡还算大家族，但自从老太爷去世后，朱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老大朱高因为和知州的胞弟生意上起冲突，失手打死了知州胞弟被下了大牢，没有两年便在牢里死了，死因至今没有查出来。

老二朱乘虽然平日里在生意场上，但心思空旷，敦厚无言，做事不比老大稳妥，仅有老太太帮衬着。

照此以往，朱家不过两代便会没落，可偏偏朱家老二又是个有福的主，娶了个厉害的媳妇，京都翰林院侍书家的刘福蓉，不仅刺绣功夫了得，把朱家管的井井有条，生意上也是心思百转，而今年更在绣品大赛上拔得头筹，街里街坊都赞朱家运势来了。

眼看着好日子已经在眼前了，可谁能想到，二太太被那祸根气死了，往昔的繁盛转眼间就要败落，朱家该怎么办？她们该怎么办？

想着过往，老太太愧疚之心难以压制，她倏地抬头，瞪着等着回话的婆子，人都没了，哪里还有口气？那祸根竟然还在口出狂言，她指着婆子，冷声命道：“你去处置！”

晚上凉风嗖嗖的吹，景祥苑的前厅门口站着一个小婢，因出门时只穿着单薄的衣衫，浑身冻得发抖。

她不住的往门里望，嘴里还念叨着：“小门小户的，规矩还这么多，让我们小姐等了这么久！”

半晌，见有人从门里出来，小婢立马不抖了，掐着腰，抬起下巴，不耐烦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回话呢。”

小婢想着婆子肯定怂怂的来跟她认错，眼神自带轻蔑的瞧着她。

半晌，只见婆子越来越近，非但不及时回应，反而气势涨了不少。

想着她们平日顺从的态度，小婢垫了垫脚，语气含着嚣张：“干什么？还要亲自扶……”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院子。

“你敢……”小婢不敢置信的想反嘴。

“啪！”抬手又是一巴掌。

小婢惊住的瞪着婆子，这下子她才看清楚她的表情，狠厉厌恶，眼底透着寒光。

自从随着小姐来了朱家，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更别说被人打，哪个敢碰她一根手指？

现在不明不白的挨了两巴掌，哪里咽下这口气。

可想到来时小姐的吩咐，不管她们对她什么态度，只等她回来决定。

小婢忍了又忍，终是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刚想开口问话，只见从婆子身后走出来两个壮实的婆子，二话不说，上来压制住她。

“将她和她们小姐关在厢房里，没有老太太的允许，谁也不许给她们开门，更不允许送饭进去，省的这两天有力气闹！”婆子厉声命道。

两个下手应声是，堵着小婢的嘴压去厢房。

听着外面解决的麻烦，老太太收回视线，又看向大太太，羞愧道：“是我太过纵容她，才让她愈发无法无天，这次绝不再任由她胡闹！”

大太太含泪点头：“母亲，那祸根是存心不让弟妹安生的走，这个时候任谁都该躲得远远的，她呢，差人跑过来说这等疯话……她，她怎么没一点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