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第一场雪(2/3)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会一样就比不会一样强,你不知道现在厨房有挺多人佩服你,说你厉害,整啥像啥,像熏酱菜,成咱家特色了,都是你的功劳。”她说。
往前走了一会,到海边了。海水安安静静,和岸边白色的雪反差很大,又是那么的和谐统一。
渡轮停靠在码头,灯塔的光照在海面上传出去很远。
没有风,只有安静的雪花在夜空中飘飘洒洒-
“我最喜欢下雪天了,暖和。”马姐说。
“我也喜欢。”
“明天雪停了就该冷了。”
“记得小时候下完雪,第二天一化,房檐上都是冰溜子。”我说。
“然后拿棍子打,打下来捡起来就吃,也不嫌乎埋汰。”
“雪挺干净的。”
“小时候也不嫌忽冷,越下雪越往外跑,出去玩雪,把手冻得通红通红的,回家没少挨骂。”
她说完笑了起来。
“挨骂也出去玩,没够。”
“记得我小时候挺淘的,像个假小子,我妈说不听我,成天骂我,我爸好,不管我,惯着我。”
“小子跟妈好,丫头跟爹好。”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说“我爸我妈命不好,到享福的时候了也都有病了,刚七十就没了,我爸先走的,走了三年我妈也走了,想我爸想的-”
“和我家东院我二大爷我二娘一样,他家姓张,和我家是老少辈邻居,我二大爷七十二那年没的,给他烧三周年的时候,上午大伙儿去上坟烧纸,到家刚吃饭我二娘就不行了,说我二大爷叫她过去,说完就没了。”我说。
“老两口一天走的,差三年?”
“是,一天走的,差三年。”
“那是命——”
人真的是命吗?都说啥人啥命,有福之人富贵命,没福之人受穷命,操劳之人忙碌命,要是这么说,投胎还真是一门技术活。
从小读过《易经》,上面有对人的命格推算,用现在的科学来说算卦也是一门统计学,只要给的数据准确,算出来的也准确。
但真正的命是人心。人心向善,即使苦难也富有;人心向恶,即使富贵也虚无。
已经走过三十五个春秋,经历了贫穷,经历了苦难,贫穷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场经历,没有什么。如果我出生在富贵之家,不会有这些经历,不会有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的母亲,也不会有五个关心我爱我的姐姐,可能感受不到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或许现在的我在蹲监狱也不一定。
出生决定穷富,环境决定经历,人心决定命运。
我家东院二大爷,年轻时候得的肺心病,到六十岁的时候感觉时日无多,把棺材都准备好了。那时候我上小学,每天和他家的我哥一起上下学。有一天,也是飘雪的冬天,我们营子来了五个逃荒要饭的,挨家挨户的要饭,天黑了,没地方住,二大爷收留了他们。给他们吃的,把炕烧得滚热,叫他们在家住了一晚。
记得第二天早上上学,去他家喊我哥,一进屋就看到那五个要饭的在桌前吃饭,再看二大爷精神头很高,坐在炕里抽着烟袋,也不气短了。那年过年的时候二大爷病得厉害,大夫说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我好像看出点啥,跟二大爷说没事,至少还能活十年。
当然没人信我小孩子说的话,大人们该准备啥准备啥,我找到二娘说不用准备,我二大爷还能活十年,能看到孙子。二娘当然不希望二大爷死,打发人找算卦的给算算,看二大爷能不能把年过去。算卦的说老爷子没啥事,就是命中该有这一劫,难点受,过了这劫还有十年阳寿。
二大爷慢慢好了,又多活十年。
二娘问我怎么知道二大爷还能活十年,我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二大爷脸色不像是要走的样,好像在和牛头马面交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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