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冷府旧事（1/2）

冷老夫人坐在榻上，不时朝门外张望，听到些动静，面上一喜，就见冷若溪果然来了。

“溪儿！”

相较于老夫人的激动，冷若溪的神色就平静多了，站定在老夫人面前，唤了声母亲，遂不再开口。

女儿如今这般疏离冷淡的模样，她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有什么不对，挥退屋里众人，上前双手抚上她的双臂，声音微颤，“溪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溪儿在北疆可好？”见冷若溪颔首，冷老夫人又道，“溪儿，当年你大哥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你也知道你爹他做了错事，冷府险些就要被先帝满门抄没，若非如此，你大哥他也不会狠心将你嫁去北疆的。”

闻言冷若溪眸光转冷，母女俩二十经年阔别重逢，传到她耳朵里的竟还是这般是非不分的话。

“母亲到现在都还觉得爹当年做错了吗？”

冷老夫人微怔，有些事情她心里明白，可明白又如何？人活一世，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得不屈服的，“你……你爹他到底是惹怒了先帝。”

“忠言逆耳却利于行，爹不过是秉持着为官者该有的态度，做了他该做的事罢了。母亲觉得如今的冷府，还有半点为人臣子该有的风骨么？”冷若溪眼底划过一道冷笑。

“母亲，日后莫要再拿爹做桥，把冷府所有的不堪都丢在爹的身上，当年真正救下冷府上下数百条人命的也并非冷泽和冷若漪对陛下的示好，而是爹用他一人的性命拼死去向先帝求来的。”

冷若溪甩开老夫人的桎梏，坐在椅子上，周身清冷，透着股大将军夫人的气势，一字一句都似是剜在老夫人的心上。

“妹妹倒是深明大义的很，只可惜太过天真。你以为爹死了，我们冷府隐退回乡，这一切就都当不存在了，我们就都能安然无事了吗？”冷若漪伸手推开房门，话里满是嘲讽之意。

“先帝只消动一下手指，我们这些人早就客死他乡了，还谈何归乡一说。做姐姐的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莫要沉沦在那不该有的儿女痴情里，陛下自始至终留着你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看你同沈烈相濡以沫，恩爱有加，儿女齐欢的。”

冷若漪倾身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当年你是冷府送出去的一把刀子，如今亦然，这该做的事还没做成，你以为陛下真会饶了你么？这些年，你不曾回京，沈烈也活得好好的，所有的罪可都是姐姐一人替你抗下的，你可想想清楚，认真说来，冷府也没人对不起你。”

冷若溪袖中双拳紧握，神色微凛，爹若泉下有知，如今的冷府再不是曾经那个一身浩然之气的冷府后，可会后悔当年的牺牲……

冷若漪见她不语，心下又痛快了几分，抬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冷若溪只觉一阵刺痛，眉头微拧，再看她时目光不由有些恍惚，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视线愈发模糊，直到再看不清任何东西，噗通一声趴倒在桌上。

“若漪，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冷老夫人一声惊呼，指着冷若漪道。

“娘，妹妹不太懂事，自该由我这个做姐姐的好生教导一番，不是吗？”冷若漪缓步上前，眼底阴骛尽显，冷老夫人不由朝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床榻上。

“娘就好生待在冷府，您放心冷府是不会倒下的。”冷若漪环顾四周，轻笑道，“而您也会一直享有这份属于您的荣华与富贵。妹妹的事，您就安心吧，我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来人，带下去。”一直守在门外的老嬷嬷闻言，带着个小厮进屋后，就将人利落地背了出去，冷若漪坐在冷若溪坐过的位置上，拿起桌上一个橘子，优雅地剥了皮，一瓣又一瓣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自从有孕后她的口味就有些偏酸，坊间都说酸儿辣女，想着自己肚子里的皇儿，嘴角止不住上扬。

……

彼时还在前院的镇北侯心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