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翠筠(1/2)
“用毛毯覆住嘉言的口鼻,我和爷爷一人一边用芦管朝他耳朵眼里吹气,再用棉球塞住他的耳洞,如此过上一刻钟,你再将毯子移开,明白吗?”
吩咐了几遍后,见闫予池仍是一副犹豫的样子,穆小午便叹了口气,冲闫青城道,“公子,还是你来吧。”
闻言,闫青城从闫予池他手里接过毛毯,皱眉冲穆小午问道,“这样做不会伤到嘉言吧?”
“公子放心,我爷爷说行就一定行,公子照做便是。”
“不行,”她的话被闫予池不客气地打断了,“我们又不清楚你们祖孙俩的来路,怎么能把嘉言随便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可知道我们闫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嘉言又是什么人”
穆小午倒也不动怒,只冷冷笑了一声,两手一摊道,“随你好了,你若是不允,我爷爷也不能强行施法,我们走便是,你们闫家的门槛再高,我们也是能跨过去的。”
听她这么讲,闫青城忙拉住闫予池的胳膊,欲上来调解,可是他还还未来得及说话,穆瘸子的声音倒先传来了,“这孩子好像没气了,救还是不救,你们给个准话儿。”
六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从嘉言的房中退出来后,翠筠发现方才还没有一丝云的天空竟然阴云密布,压得人透不过气儿来,一场大雨俨然已是不可避免。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老仆没注意到忽变的天色,还在议论着方才屋内的事“你们听道那瘸子说的了吗?他让我们退出去,说什么孩子胆小,生魂回来被这么多阳气一冲,怕又吓回去了。还说什么,趁这期间,让我们去捉一只大公鸡,将它装在筐中挂在一杆毛竹上,还魂之后,便将毛竹在院中插好,如此过一晚上,若一切安好,魂魄就不会再离体了。”
“这祖孙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们的话能信几分。”另外一个老婆子接着道。
“不过,嘉言小少爷被他们祖孙俩那么一吹气儿,还真回转过来了,脸色都红润一些了,虽然人还没醒。要真是把小少爷治好了,那可是咱们闫家的大恩人咯。”
翠筠回头瞅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淡淡道,“不是让你们去捉公鸡吗?利索些,不要误了事。”
几个人听她这么说,忙不迭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地顺着甬道朝前去了。见他们走远,翠筠方才转过身,一双眼角微吊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前面镂空雕刻的窗户里面烛火微摇,映出几条人影。翠筠盯着其中一道影子发了一会子呆,然后重重叹了口气,重新转过身,在大门前蹲下。
她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工整地写了个“闫”字。
“闫”,她唯一会写的一个字,他教她写的唯一一个字。翠筠望着那个字,嘴角不觉绽出一抹笑容,暂时忘却了一直盘绕在心头的烦恼。
“翠筠,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翠筠,若不是父亲老了,闫家离不开我,我早就带着你走了。”
“翠筠,我有时候想,索性撂开了去,什么都不管,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她记得他说这些话时热烈的眼神,像一把火,烘得她浑身热乎乎、暖洋洋的。翠筠红了脸,用树枝胡乱将那个“闫”字抹去,刚要站起身,却听头顶一个响雷,豆大的雨点登时落下,将她的头发衣服都打湿了。
她慌忙躲到檐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珠,可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觉眼前白光一闪,那根她方才在室内见过的铜针竟然又回来了,拖着条龙须一般细长的白线,被昏暗的天色衬托得有些刺眼。
铜针稍作停留,便穿过墙壁飞进室内,就像那面青灰色的厚墙是用纸做成的一般。翠筠盯着墙面,一口气许久没回过来它竟然真的回来了?难道它真的带回了嘉言的魂魄?嘉言会因此而苏醒过来?
那么,清醒后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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