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他宁愿将赢面全部让给她(1/2)
单妮以为自己在气闷中是睡不着的,却没想到在廖东执着的陪伴下,随着他那轻柔的一拍一拍,竟真让他给哄睡着了。
她一早醒来,客厅里已没人了。
米色沙发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珊瑚绒被,象牙色的实木茶几上贴了张浅蓝便利贴。
上午需要去趟工作室,中午可能会回来晚,你自己先吃饭。热水烧好了,早饭温在锅里,记得吃。
睡了一觉,单妮头脑清醒了许多,看着手里温馨的提醒,就觉得自己昨晚太胡闹。
就像是小孩子被戳破了藏了很久的心事,不管对方是善意还是恶意,浑身的刺都已经防备地竖起。
而且,在这件事里,廖东所处的位置,明显是被她拖累的无辜者。
单妮从电饭煲里盛了粥,手指触着碗底的温热,心情五味杂陈。
她算是将食物硬塞进口的,多食的饱腹感让她稍觉难受。
正准备去洗刷碗筷,单妮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景行。
她接起,条件反射地以为他是要问廖东在哪。
“廖东他……”已经出门去工作室了。
景行却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什么?”
单妮一头雾水,廖东他说什么了?什么怎么说的?
“你知不知道他等这个机会多久?别和我说什么,还有更好的机会等在未来,是金子总会发光之类的话。在舞蹈圈子,天才、能者海了去了,可站在巅峰的就那么几位!多少好的舞者在现实里低了头啊,迫于生计去酒吧、去小剧场里违心地跳哗众取宠的舞,又有多少舞者在剧院里跳了一辈子,可台下的观众来来去去都还只是‘自己人’,一生默默无闻。
“寂寂无名,鬼才知道你一辈子拿去奉献舞蹈事业了。”
单妮被景行骂的有些懵,但她听出了对方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景行给她留下的印象,像个雅士,有艺术人的清高但又待人不失礼节,行事得体稳妥,对事、对物有自己的看法,却能够体察并尊重周围人的想法。
她是第一次听他这样气急败坏地讲话。
“这都9012年了,你们夫妻俩别还理想得张口闭口只谈梦想、不顾现实。
“他从七岁开始学舞,拉丁、恰恰、蒙古舞、民族舞……每一种舞他都认真地学,花了十数年勤勤恳恳地打基础,最后改跳了和廖阿姨一样的古典舞。别人夸他“有天赋”,但他真的只是“有天赋”而已吗?十年磨一剑,众人只道剑锋,无人知晓那十年苦。
“以他的能力、他的野心,如果不是碍于现实,他需要等这么久?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正是一位青年舞者该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年纪。当年,他为了廖阿姨,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舞蹈两年,好不容易进入沂大重拾旧梦。之后,又因为廖阿姨的病重,耽误了桃李杯的比赛。他等了三年,才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奖杯。所有人都说是意料之中,赞他是实至名归。可是,这三年里他过得一点儿都不轻松。或许他曾经是天才,或许他真的天赋异禀,但等待的这三年,生活的苦一点一点磨去他的锋芒、夺走他的豪情,甚至还在无情地耗损他身体的韧度。
“我们去参加街舞与少年时,他腰伤复发,腰都弯不了,躺下就起不来,我劝他放弃,可他不同意,打着止痛针坚持站上舞台……”
听到景行的描述,单妮一下忘记了呼吸,既心惊又心疼。
她从未听廖东提起过自己的旧伤复发,但她记得他身上的膏药贴,多的时候可以糊张……而平日里他也并非不爱惜自己,但凡遇到跳大幅度动作都要提前将手臂、腿弯缠好绷带,舞蹈前热身运动也一定不会少。
景行叹了气“他那一身伤,够他再糙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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