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花胜(四)(2/3)
法。”町为照例趴在邢栀秦的腿上,两人又开始下午的故事和讨论。
“老师!”町为缠着邢栀秦问,“刚刚回来的路上你唱的那几首曲倒挺好听,也是《竹坞听琴》中所写?”
“那是自然,杂剧家都是才华横溢的,”邢栀秦兴高采烈地说,“唱为主,白为宾。既能讲述郑彩鸾的故事,又能抒情达意。灵巧活泼,雅俗共赏,便是杂剧。”
“老师,既然如此,你也写杂剧如何?”町为看邢栀秦一谈起杂剧,少见地丢了稳重,便趁热打铁,揪住邢栀秦的衣袖问道。
“哈哈,等你长大了,经历更多有趣儿的事,老师就为你写一部杂剧,也好让后来人都认识一下柳城小子町为?”邢栀秦一边逗着町为,一边扫视书卷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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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长舟上灯。
柳城河灯辉映,城内阑珊,现出与别地不同的夜景。白天在城西各类作坊商铺中制手工做生意的商人师傅此时得了休息,纷纷结伴来到城际河岸边散步赏景,有闲情又自诩才高的,便那与长舟中的歌女互通了姓名,对饮唱曲,成为岸上看客们的嘴边一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河岸边泊了一只没有烛火也没挂灯笼的小舟,莲叶似的安静和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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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掀开舱门前的帘幕,探头出去看了看天色。
朦胧弯月边一圈淡淡的光晕。
那女子干脆将帘幕挂在舱门边的木别上,单薄的身子倚靠着舟舱,柔软裙身下的双腿舒服地摆放在木舟甲板上,随手抓过身旁闪着银光的花胜。
早晨她准备好的花胜不慎被河面的风吹至岸上,又被那小孩踩了一脚,她想着大抵这就是她的运势,干脆将它送给了那个男孩。自己又加紧赶工另做了一个,万幸没有错过了表明心迹的机会。
说起来,柳城人虽然热情,可平日里教育自家孩童,都告诉他们要离长舟上的歌女远一些,省得染上些成人花天酒地的气息。可早上遇到的孩子不但不避着自己,反而还和自己道歉,收自己的礼物。
那女子欣喜地抿嘴托腮想到,自己之前的日子里似乎太过妄自菲薄,与那小男孩的偶遇对自己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勉励。
她攥紧了手中的用银线勾勒的花胜,满怀期待地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
不知是因为待会儿即将要做的大胆事,还是相约的人真的来得晚了,月下舟中的女子觉得时间似乎走慢了许多。为缓解心中的紧张,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河面。
通过舟头摆放的灯笼,她毫不费力地辨认出了哪条船载着哪些人。
“点着红灯笼的是团明姑娘,前些日子才从柳城来到长舟上,似乎是家中败落,亲人染病而亡,实在无法了才来当歌女。虽与柳城人一样打从心底看不起歌女,但近来抵触的情绪已好了很多。”
她又将目光投向另一只甲板上摆满小灯笼的长舟:“这一艘船上载着通荞姑娘,年纪尚小,有些痴痴的。有时唱着曲儿,还要中途停下来休息吞咽口水,长舟上的姑娘都很喜欢她,所以赚了零花常往她手里塞。”
靠近通荞姑娘的船边,一艘在舟头突出的木桩上拴着鹅黄梅红两色糊纸制成的鲜艳灯笼的长舟,看着十分乍眼。女子知道,上面载着的是性格机敏的颂晏姑娘:“客人们常怪她将脸扑得太过白皙,殊不知她是因为讨厌自己脸上的细麻才不得已而为之。颂晏姑娘从南方北上,一路经历了不少事情,似乎有无法从良的苦衷。但她为人真诚,故和我关系最好。”
那女子捧着脸如此想到。
原来身居高阁时,她并不明白,为何人会将并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记在心头,如数家珍。但当了歌女后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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