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花胜(九)(2/3)
便做去吧。”
卜桐泊不知心中的酸楚自何处而来,她用小手扒开卜中限的指头,然后将门推开了小半边,自己出去后又默默带上了门。
卜桐泊走在安静的晨间小路上,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她仿佛觉得自己行动的身体化成了巨大的道观,正悬在柳城上方。
屋内,看着女儿走远的卜中限不解地回头:“愚弟请教栀秦兄,桐泊刚刚来这里做什么,她不会背着我常来麻烦栀秦兄吧?”
“哈哈,”邢栀秦只觉得好笑,“如果桐泊丫头真的常来,那中限你也够风流的。”
“怎么?”卜中限没明白。
“还与我卖什么关子?说吧。”邢栀秦将案头的《竹坞听琴》扬了扬,“丫头起个大早来我这听《竹坞听琴》,你可赶快说说你到底来了段什么姻缘吧。”
卜中限这才不好意思地掏出花胜递给邢栀秦,说道:“是与那河中长舟上的一位歌女,数月前相识,一直到如今...”
卜中限抬起头望向邢栀秦。
果然,他并没有像柳城人那般闻歌女而变色,也不因两人仅仅数月便互付终身而有所指责,他只是微微笑着倾听,仔细地观察着花胜。
“可桐泊她似乎为此事难过得很,”卜中限垂下头,“我可以让她喜欢潘扬姑娘,但我不能强迫她去喜欢一位歌女,所以一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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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扬?”邢栀秦颇有兴趣地问,“那位姑娘是柳城人?”
“是了,她是柳城人。”卜中限说着,又想起了出门时听到“潘老爷”的疑问。
他与潘扬相识了这么久,还从未过问她去当歌女前的事,只因潘扬看模样不大想谈起这些。如今见邢栀秦问到,卜中限忙接着说:“怎么,栀秦兄认得潘扬姑娘?”
“这倒不是,只是我来柳城不久后,曾帮城中的潘府老爷鉴别过书画,因此与他相识,听闻这位潘扬姑娘也姓潘,却是巧合,”邢栀秦又添了一句,“中限不知那位潘老爷吗?我记得他的府邸就在漆器作坊街对面啊。”
卜中限沉默着,似乎在考虑什么,邢栀秦便接着讲下去。
原来五代至宋间,有僧人巨然,师法南派山水画祖董源董北苑,擅长江南山水题材;又有名为超然的“不知何许人也”的僧人,也做山水木石画,两位僧人画手混作一谈,巨然超然难以辨清。爱藏品的潘老爷在府中闹事耍横,非得要将他二人分得清清楚楚才作罢。府中人无法,去请了原籍柳城的大文人石子章的高徒邢栀秦来帮一帮潘老爷。
“巨然习得董北苑‘披麻皴’画法,气象不凡。超然与之相较笔力孱弱许多,二位不可同日而语,”邢栀秦回忆着往事,“只是潘府的人来找我,叫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明明费力气隐姓埋名来到老师旧宅,还是有人称呼我石子章高徒之类,在那之后我便不再和潘府来往,养了町为后行事也避免高扬,过了这好些年,总算是得到彻底的清净了。”
“原来栀秦兄与潘府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卜中限感慨。
邢栀秦的叙述让他心里坦然不少。
就在刚刚,他坚定了决心,不论潘扬出身何处,他二人心意不改就不打紧。
“瞧我,明明在聊中限你与潘姑娘,却又扯到陈年老事去了,”邢栀秦笑着摆手。
“无妨,只是愚弟想请教栀秦兄,若要让桐泊不那么抵触,到底该……”
邢栀秦又笑出了声:“你却来问我,我家中可只有位野孩子。”
他呼了口气,将《秦修然竹坞听琴》合上,忍俊不禁地说;“若是按你所说,桐泊丫头不喜欢歌女,你便与潘扬姑娘成亲,让她不再是歌女便了。”
卜中限苦着脸为难道:“栀秦兄莫要取笑我。”
邢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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