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箭笄(五)(2/3)
情截然不同。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无论是个头还是性格都变得可靠许多的陈维邕,捻着髯须说:
“你就跟你表哥走一趟吧,是我年老疏忽,倒忘记秦小姐了。”
陈维邕静静听完祖父的话,祖孙两个又随便扯了几句,便不约而同地赶着时间道别离开了。
陈骏臻走在回下榻处的路上,身旁跟着从老家跟随主人前来的忠实老仆石矜。
他小心地转头,看见陈骏臻踩着刚从暮色背后钻出的月光,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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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对于秦邯庭来说,不过是一次亲临丧葬与灵堂的体验罢了。
她看着天色昏沉,屋里燃起烛火,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起坐。耳边是众位亲戚和下人的哭丧。她的挣扎无人理会,她的身体却被迫推挤到棺材跟前。她不敢看父亲母亲的脸,便以哭来逃避这个残酷的过程。棺木“轰”地合上,吓得她哆嗦一下。
屋里的烛火不但能照出她的影子,还能照出靠在房门外的黑影。秦邯庭冷颤的身体逐渐和缓下来,她走到门的一头,极轻地敲了敲门。
门外的刘祁延用手落在腿后的房门处,敲了一声作为回应。
“武欢没有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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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即使刘祁延的话说的少,可秦邯庭发问,他还是有问必回的。
秦邯庭沉默着靠在门上。
她小时候曾在后院见过门房的小儿子尤元背靠墙角,不断伸手阻拦行人靠近,不知在守着什么。回去后秦邯庭便偷偷跟刘祁延提起这件事,让他去看一看那墙角里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后来刘祁延牵着哭哭啼啼的尤元赶来告诉秦邯庭,墙角里只有几颗蘑菇时,秦邯庭还内疚得不行。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刘祁延无论如何都会满足,所以尤元白受了刘祁延的一顿逼迫。
如今她整日在房里守孝静坐,刘祁延靠在门外看守。不知在尤元看来是否有些好笑。
这两幅场景时隔多年,却依旧相似。
“怎么会不来呢?”秦邯庭有些失落,“下午不是还跟我说如果得空了就会来陪我说话吗?”
“小姐不是说忙的话不用来吗?”刘祁延话音刚落,身后的门板就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刘祁延闭起眼睛叹了口气:“小姐想说话,祁延来陪你说如何。”
“你还没有往束表哥有趣儿呢。”秦邯庭有些赌气地哼哼。
沉默片刻后,她面前的门板也震动了一下。
“你晃门做什么!不满意吗?”秦邯庭生气地小声责问。
“不敢。”
闭上眼睛以后,刘祁延的脑中有各色的雾气混杂。浓雾里秦邯庭身着斩衰之服,头上歪斜地插着一支箭笄,正惊疑地掉头回看来时踩过的白绫和洒了一地的烈酒。
刘祁延听到了秦邯庭之外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睛。
陈维邕领着一位少年来到自己面前。
“祁延!”陈维邕爽朗地和自己打着招呼,“小姐有空吗?我带了这孩子来让她过目,若是和小姐商议过后她能满意的话,便留下这孩子当个帮手。他叫林安杨。”
刘祁延扫视了一下陈维邕身边这名白梨花一般的少年,突然越下石阶倏地闪身来到他的面前。
陈维邕急忙避开,林安杨退了一步。
意识到刘祁延正无比专注地观察自己后,林安杨的腿像是抽去了筋脉一般软塌塌地弯折,他坐到地上,脸色煞白地将视线藏进石阶旁新长出的野草中。刘祁延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提起来,说:“总管进门前记得先和小姐说一声,隔门等待片刻。”
“好。”
林安杨面色不改地与陈维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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