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卿本孤勇 2(1/3)
一月后
车子在尚书府门前停下,聂晚下车,看着立于尚书府门口的众人,只觉得前世仿若一场梦,外祖母头发仍旧黑白相替,没有完全花白,外祖父精神抖擞,不是那时的愁容满面。立于外祖父身后的少年,俊雅风流,让如三月暖阳,亲切而温和,仿佛那些鲜血淋漓、黑暗冷酷,皆不过是一场梦。
聂晚走下马车,众人眼前一亮,李易看着少女那与自己那逝去女儿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心中一酸。李老夫人已经不由得低泣起来,她上前一步,握住少女的手,语无伦次道“晚儿,晚儿,真的是你,我是外祖母啊!”
聂晚心中一怔,行礼道“外祖父,外祖母。”抬头看向两人身后的少年,神色微深“表哥。晚儿入京后身体欠安,今日才来拜见,失礼了。”
众人感受到聂晚的疏离,微微失落,但想到他们虽是血亲,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需要一个相处的过程。
李易看着面前礼仪规范的少女,心中闪过一丝满意,开口道“晚儿不必多礼。”
李家众人带着聂晚走进大门,其实,他们本不必出门迎接,聂晚心道,该是她来拜见他们。不论前世今生,李家终究还是给了她最大的善意,但注定她皆只能弃之如敝屣。
李老夫人想到聂晚舟车劳顿,于是先让人带她去梳洗。
聂晚随丫鬟来到晚来居,与前世一样,晚来居装横典雅,无一处不精致,应该被人是费尽了心思。
梳洗完毕,聂晚随丫鬟走出晚来居,青衣公子立于门前,夕阳散落在他身上,令他犹如天神般伫立,前世,他就是她的神,而她是他的魔。聂晚微微定神,走到其身边,笑道“表哥,你在等我?”
李越看向她,莞尔笑道“晚晚,你可知自己来得晚了。”
聂晚一愣,是啊,自己来晚了,他们留着同样血脉,本该早就相逢。聂晚看向牌冕上的“晚来居”,问道“表哥取的?”
李越点头,向前走去。
聂晚微微一愣,跟上他的步伐。李越,她前世最亏欠的人,也是她今生最不敢招惹的人。他正直、清明,有理想,有追求,本该名留青史,是她在他身上染上污点,将他拉入无边地狱。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李家两个老人已经等在餐桌前,两人行礼后做到对面。李老夫人看着对面一双儿女,都青春而朝气,仿若二十余年前自己那一双孩子。岁月消逝,她在这漫长的人生里历经一个母亲最大的痛,她前后失去至爱的一双子女,但他们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寄托,她往后余生,都将守护这一对孩子,只望他们幸福长乐!
李家规矩甚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众人皆只是安静地吃饭,终然心中有千般话语,皆留在心中。
用完晚饭,李越和聂晚随李家两人来人来到书房,李老夫人看着聂晚,拉住她手道“晚儿,看到你仿若看到你母亲,那么温婉而美丽。”
聂晚闻言,微微发怔,想起母亲的模样。实际上,聂晚记忆中母亲与温婉相去甚远,很多时候,聂晚看到的母亲皆是冷酷的,或许,母亲是温柔的,只是将所有的冷酷都给了自己罢了。
李易闻言也沉思起来,似乎在忆及往昔。
聂晚开口打破书房的压抑道“母亲在时,也常向晚儿提及外祖父、外祖母,感慨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无法回报二老生养之恩。”
李老夫人闻言,眼泪不由得流下,颤抖道“你母亲真的这样说,我以为她早就已经不认我们了,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聂晚神色微变,闭了闭眼道“母亲说过,远嫁无悔。”是啊,远嫁无悔,只是终究意难平罢了。
李越闻言微微打量了一番聂晚,从少女的眼中看到落魄与孤独。
两个老人闻言,似乎放下了什么,神色里的哀愁消散,聂晚的母亲是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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