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菊若碎金人如玉(1/4)
众人思索之际,家丁呈上一壶菊酒,为众人各斟一盏,酒色清冽,酒香醇厚。
一青色衣衫男子执觞端详片刻,起身踱步抑扬顿挫吟道:“双九佳节重阳日,幸至西都谢家亭。品菊举觞一饮尽,犹记少年故园情。”
吟罢仰首痛饮而尽,面带戚戚然之色。众人听罢,亦是面露难色。秦楼安对这诗无甚感触,侧眸见月玦垂眸于足,面上云淡风轻,宛如睡着一般。
“犹记少年故园情,季同贤弟定是思念家中亲眷。”谢之卿听他诗中思乡之情表露无掩,出声言道。
“谢兄所言极是,想我十之又七立志出乡,誓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须臾十年已过,观吾身,一事无成。适才见这菊酒,记起家中老母所酿之菊酒,故而有感而发。”
“季同贤弟过谦了,贤弟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如今只是未遇识才之人,想来日后贤弟必遇伯乐,一鸣惊人。”一紫衫男子起身举觞慰问温季同道。
温季同斟一杯酒回敬那人:“多谢子骞兄良言相慰,且不说这伤感之事,敢听子骞兄之佳句。”
“吾见这苑中菊花开的甚是欢脱,簇如烈火,散若碎金,故偶得几句!诸位且听我吟来:萧风苦雨秋来至,蕉折柳败百花倾。唯有耐寒重阳菊,不畏凌霜香满亭!”,潘子骞吟完大笑几声,“在下才疏学浅,但求粗鄙之言不污大众之耳尔。”
“好一个不畏凌霜香满亭,由菊及人,可见子骞兄之傲骨哉!来,诸位同饮此杯共敬这满亭菊香!”
谢之卿起身邀众人同饮,她不好拂谢荀脸面,便也执觞起身。却见月玦依旧安坐石凳,莫非真睡着了?环顾一周,只见众人脸上皆是不满之色。
“玦太子似乎对我等之诗颇有不服之感,不知玦太子有何高论,愿请教!”
潘子骞往月玦身边略行几步,斜目看着安坐不起的人。可那人依旧如未闻一般,正当潘子骞欲探手触到他肩膀时,月玦微仰脸面,面带春风。
长身站起,声色轻缓:“玦胸无点墨,学不成才,便不献丑贻笑大方了。”
胸无点墨?学不成才?
怎的和她少时知晓的不一样,是传言有误,还是他过于自谦?
“那不知玦太子对我等之诗是何评价,在下洗耳恭听。”
见月玦面露为难之色,莫不是他当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下连应付几句都说不来?
若真如此,此番带他出来岂不是丢了她的脸面?
见她眼神不善的盯着他,月玦莞尔轻笑:“在玦听来,适才这二位之言,皆为陈词滥调俗字旧句,毫无新意可言。玦刍荛之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贤士雅量相容。”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便是如此了罢?
月玦一语便惹得众人面面相觑,她见他脸色依旧无波无澜,好似刚才狂放不羁之言不是出自他口之模样。
当真是好生狂妄。
潘子骞与温季同心中定然已是恼怒,此时黑着脸却一时语塞。适才月玦所言雅量相容,这二人现下若是叫嚣,便是自己扣了一顶心胸狭窄的帽子。
亭中气氛一时尴尬至极,她不言不语乐的看这好戏。
须臾却听谢之卿笑道:“早就对玦太子之盛名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语出惊人。但闻玦太子对季同、子骞二位之诗颇有相轻之意,想来玦太子必有惊世之篇,敢请赐教。”
其余几人已是恼于月玦,现下听谢之卿许是有意刁难,忙纷纷附和:“敢请赐教!”
见众人面上皆是强掩怒气,秦楼安凤眸略扫身旁月玦,怕是这人只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若是做不出惊世之篇,便要丢人现眼了。
果然,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些之乎者也的文人。
“玦已有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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