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除根兮计不休(2/4)
了…”
月玦微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黑红血珠自嘴角汩汩滑下,低落司马白袍之上,晕染一抹刺目红霞。
“那是他应该做的,你莫说话,快到了。”虽是寒冷秋季,司马赋及额头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月玦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似是喃喃自语:“如今我已是这副残败模样,却还是不放过我,杨将军不值得…”
一声虚弱轻叹传入司马赋及耳中,低头看去,两行清露自那人眼角滑下,无声无息。
压顶的乌云再也撑雨不住,冰冷雨水噼里啪啦滚砸而下。见月玦奄奄一息,司马赋及脚下生风驾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城南大将军府。
将月玦盘膝安坐在他寻常练功的寒玉上,他亦盘膝坐于月玦身后。双掌放于月玦后背,渡真气,以续命。
真气在他体内游走,这具身体已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遥想当年鲜衣怒马,纵横捭阖指点天下,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只得苟延残喘。
“别白费气力了,恨无绝这毒早已伤了我根基,你救得我一时,我也是命不久矣。前几日见了谢容,今又与你重逢,就此死了也无有遗憾了。”
月玦稍缓,微整双目,有气无力。
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十年光景,恨无绝早已渗透进他五脏六腑,蚕食鲸吞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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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亦是医术绝湛回春妙手,可惜医者难自医,终是解不了体内之毒。
他对自己的身体再是清楚不过了,大限,也就这几天了。
“别说话,我已经找到了恨无绝的解药,杨将军说的对,弑父杀君之仇,你不能不报。”
司马赋及说完,便觉眼前人身体一僵,转瞬又恢复正常。
他行军在外多年,一直苦寻恨无绝的解药。前几日刚有一点眉目,其实成与不成,都还是未知数,但这对一个已是绝望之人来说,就是黑暗里最后的光亮。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月玦,这人嘴里说着死而无憾,其实却有千万般不甘,本是九五至尊之命,一朝沦为万人可欺之人,心性孤傲如他,怎能不恨。
囚场杨昭的临死之言,他人听不到,他却听的清楚,月玦之仇,不可不报。
觉月玦稍有些力气,司马及收掌停下。月玦轻缓转身,虽他面色依旧苍白,可那一双眼眸却有了别样的光彩。
深秋的风阵阵刺骨,早就刮的人心惶惶,既早已是暗流涌动,那就别在意未来不知的风起云涌。
司马赋及和月玦出了囚场后,众人听皇上训斥一通后便都退下了。
秦楼安坐了马车回府,一路上面色凝重不言不语。
回到凤栖院后,摒退众人,只留粉黛。
“花影。”
声落便见身前跪着一人,像是平白无故变幻出来一样,此时唤作花影的女子单膝跪在身前。
“主子有何吩咐?”
“本宫想知道月玦有生以来的所有经历,你且带人好好查探,但务必做的隐秘。”
“是”
花影简短应下便消失在眼前,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是西风暻姳公主没错,可是世人不知,她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寻常公主。
如今尉迟宏之事波及太多,怕此事仅仅是冰山一角,背后不知是怎样的天大阴谋。
原本她也想只做个寻常公主荣华富贵一世罢了。可自从月玦来西风之后,她便隐隐察觉,西风帝都,已是暗流涌动。
如今对月玦不知其底,若说他是东景的无用废太子,她是万分不信的。
单就他与谢容与司马赋及的关系来说,怕是就不简单,务必得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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