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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重踏金瓯阙(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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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安肃言一句,须臾煞有其事般启口打了个哈欠,两滴清泪滑过凤眸眼尾,没入青丝,无踪无迹。

“母后,孩儿如今正觉困意袭来,且此时已是亥末子初时分,母后还是与孩儿一同歇息罢。”

见秦楼安此状,皇后亦未再多言,任由她扯着臂,借着月光入了寝。

月移金瓦阙,烛照银镜台。

黄鸡敲更虐,玉晷摧晓来。

五更晓鼓初敲,东天云霞未破晓,月玦睁眸初醒,入目,青纱翠幔,依旧是。

“赋…赋及?”

月玦撑臂坐起,眸中浅有的一丝睡意散去,凝着不尽清明。

借着依稀晓光,可见司马赋及横身瘦窄榻缘边,未覆衾被,和衣而睡,面上长眉舒展,挺鼻喘息匀匀,睡得甚是安稳。

适才一声惊疑,司马敛阖的长睫微微动了动,却是未曾睁目醒来。

月玦半卧榻上扶额而思,昨夜本是一夜难眠,他不知是何时睡着便也罢了,竟连赋及何时上的榻来都不曾察觉。

自己何时,睡得如此深沉了?

思虑良久,月玦轻缓掀被覆于司马赋及身上,翼翼起身下榻,燃了半支烛。

吱嗝一声门响,伯玉端了一只铜盆进来,盆缘搭挂着一方雪色棉巾,温热清水殷殷浮着热气。

“辛苦伯玉了。”

听闻月玦轻声而言,伯玉将手中铜盆至于楠木托架上后,躬身一礼,“玦太子客气了。”

伯玉朗声一句,却见月玦指竖于唇示他噤声,须臾又朝榻上指了指。伯玉心下疑惑,迟疑转身往床榻看去,却见半掩半敛的榻幔中,似是还躺着一人。

“玦…玦太子,那…那人是谁?”

见伯玉惊疑万分的指着床榻,月玦将试面棉巾挂回楠木架,望了望白鹤栖松榻幔,摇首轻语:“还能是谁?自然是昨晚赖在这里不肯走的泼皮无赖。”

“泼皮无赖?哪个泼皮无赖竟敢睡在玦太子榻上?”

伯玉闻言,方要怒而上前愈将榻上人揪出来,然思及昨晚之人,那……不就是大将军?

月玦见伯玉挽袖抡拳行至榻边,离床榻一步之遥时却又愣怔原地,不禁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伯玉肩膀,“不碍事,你且下去罢。”

听月玦说无碍,伯玉复又凝看一眼床榻,如今就算是月玦说榻上人碍事,他也没那个本事将那人丢出去不是?

最后伯玉也只能是抱着满腹疑惑,愣愣出了房中,大将军有家不回,怎的宿在掩瑜阁中?

“赋及。”月玦卷起榻幔,坐至榻缘,“欲到朝时,该起身了。”

闻言,榻上人幽幽转醒,眼眸中带着一丝朦胧。

月玦见此,心下疑云渐起,他本是觉司马赋及早就醒了,且将他适才故意说的泼皮无赖听进耳中,如今这副朦胧之态,可当真是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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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时了?”司马赋及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被,眉眼生暖。

“寅时过半。”

“寅时过半?”司马凝眉略思,“则亏怎起的如此早?”

“早?”月玦挑眉,略望窗外,“西风朝议之时定在寅时末刻,都这般时候了,你竟还说早?还不快些起来?”

闻言,司马赋及凝望月玦几眼,须臾敛眸似欲睡,“不去了。”

“不去?”见司马掩阖了双目,月玦起身立在榻边,俯着榻上人沉声低言:“你身为大将军,如何能不去早朝?如今秦昊对你多有忌惮,你再行无故缺朝之事,他便愈对你心生不满。”

“我无故缺朝之事,秦昊应早已习惯。”

“……”

司马赋及阖目抬臂将衾被望上拉了拉,如雪似莲的香气直钻入鼻,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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