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绮梦少年郎(3/4)
太子殿下返朝之时将臣女兄长的尸骨带回东景安葬。”
返朝之时,遥遥无期,秦艽花开,又待何年?
“娘娘放心,玦若有返朝之日,必定携杨昭将军尸骨一并回归故里。”
“太子殿下切莫因一时困顿而一蹶不振,臣女印象中的神机太子,绝非如此轻易便被打败之人。太子殿下须抱必归之决心,内整朝纲,外御邻敌,亦为先皇与先皇后报仇雪恨才是。”
景嫔言罢又怅然道:“臣女只恨不是男儿身,不可如兄长一般上阵杀敌。听闻数月前函谷关一战,东景凉城被迫划为西风之境,我若为男儿,纵是马革裹尸亦不愿西风占我东景半寸疆土!”
“杨氏一族乃东景开国之功臣,数辈为护东景山河而战死疆场者不计其数。月扶沧当政后却因杨老太公一心忠于先皇而不侍他之事,褫夺杨国公世袭之位。现下听闻娘娘此言,玦愈感愧疚。”
“太子殿下当真无需有愧,功名利禄世袭爵位焉能折我杨氏忠骨?太子,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有太多人等着你重返东景荣登大宝,届时,你才能为我等主持公道。”
景嫔眸光熠熠紧盯着眼前俊美无双的少年,她长他几岁,可幼时在宫中见他之时,她总会用仰慕的眼光去看着他。
祖父告诉她,他是东景未来的皇,是她们杨氏一族需要用命守护的人。
她十二岁之时,祖父被褫夺国公之位,他九岁之年亦一朝落魄为人尽可欺的废太子。
她跟着兄长偷偷去看望他时,除了羸弱的身躯,比之以前他似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那般的淡定从容。她与祖父兄长皆相信,眼前人终有一日会权掌天下,指弹沉浮。
情窦初开的年岁,她对眼前人的仰慕渐渐变了味道。
眼前人,也是她年少绮梦中的少年郎啊,可他却从未舍过她半分柔情目光。
“玦记下了。”
良久,月玦沉沉应下。无意间掠及身前人腕间的珠串时,月玦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娘娘可否将腕上珠串借玦一看?”
景嫔点点头,将手上深檀色珠串取下递给月玦,只见他拿过后仔细看了看,须臾又置于鼻下轻嗅。
“娘娘,此珠看似为小叶紫檀木所制,实为麝香珠。麝香于女子危害甚大,若怀有身孕者不慎沾染此香,极有可能小产滑胎。纵是未有身孕者,长久沾染麝香亦会害及肌体,亦甚难怀有身孕。不知此珠串是何人赠与娘娘的?”
难怪一直闻及一股甚为雄厚香气,原是雄麝香珠。且观此珠被精心伪造成小叶紫檀,定是有人将此物送给她以令其难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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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珠串是皇上赠给我的。”
景嫔淡淡笑了笑:“我亦知道此为麝香珠,若非如此,我又怎会日日佩戴?女子能生养,但并非可为任何男人生养,我并不爱皇上,又为何要怀他的孩子?”
“总归伤身,还是勿要佩戴了。”
景嫔自月玦手中将珠串接过重又戴回手上:“不妨事,七年了,该伤的都伤了。我以被酒玷污衣衫换衣为名离席,现下已出来颇久,若再不回去恐令人生疑,便先行回宴会了。”
景嫔言罢,端手行向后殿门处,临近殿槛又蓦然回首,两行清泪滚滚滑出眼眶湿了面上红霞。
“太子殿下,若你有朝一日重掌天下,可否与皇上商议放我回朝,我想回家....”
良久,见月玦缓缓点头应下,景嫔复又喜极而泣,几声抽噎自鼻间滑出,她自觉失态却又控制不住,胡乱擦了几把眼泪便跑进一帘月色之中。
月玦静静立在原地,正殿铮铮琴声衬得后殿愈加死寂。
“出来罢,蹲在上面,不累吗?”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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