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初次的约定（2/4）

又叫我老师？”毕维斯坦因温和道。

“老师一生都会是我的老师。”弗利安垂首道。

毕维斯坦因慈和地笑了笑。

“都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已经是与我地位相等的主教，作为一名侍奉神的圣职者，你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弗利安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不，我能做的还太少……太少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满腹疑问的瑞还想再听他们聊会儿天，然而斐洛伽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该趁机溜走了。

尽管被勾起的好奇心还未得到充分的满足，但瑞认同他的想法。既然尤娜已暂时得到了教会人员的庇护，瑞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了，何况继续待下去的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

“怎么走？”瑞用气声问斐洛伽道，“这个状态，我要爬上你的背，有点困难。”

斐洛伽皱了下眉，低声道“能不能抱？”

瑞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扎起来的衣裙。

再一抬头，就看见斐洛伽的红眸中开始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她赶紧猛点头，表示“可以可以没问题”。

她小心翼翼地松开紧抱着脚下树干的双手，试图让身体直立起来。

然而她的双手刚刚离开树干，就感到斐洛伽的手臂横在了自己的后背和膝盖窝，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量。

身体瞬间打了个横，头顶的连天树冠跃入眼帘之下。瑞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漏出尖叫声。

斐洛伽的每一次跳跃都选择树木相对稀疏的位置，精准避开了林间过多的枝叶，即使带着她也只发出窸窣的声响。

除了缩在他怀里什么也干不了的瑞，只能祈祷那三位“冥想者”接下来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处理问题上。

几分钟后，斐洛伽从树上一跃而下，然后把瑞放在了地上。

瑞赶紧解开裙摆上的结，整理衣裙和头发，再拍飞全身上下沾到的树叶灰尘。

斐洛伽瞥了她一眼，拨开了灌木丛。

瑞跟随他走出去，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郊外大道上。

走了两步，斐洛伽站定不动了。

“这样你总不会迷路了吧？”

他扭头看着瑞，表情冷硬得跟石头似的。

瑞望着他，忽然意识到斐洛伽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他身上的深红花纹已经褪去了，胸口略微起伏，颈窝处也渗出了细汗。

再怎么体能过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男孩。

主要还是因为多带了一个我，消耗了过多的体力……

想到这一点，瑞不由得感到有些歉疚。

同时，她那属于成年女性的灵魂又由衷地感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斐洛伽，你真的……”

她脱口而出，但又觉得说出来不合适，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斐洛伽盯着她，目光里流露出不悦“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瑞认真地注视着他，一直看得斐洛伽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呀。”

怀着一种奇特的慈爱，瑞把后半句话说出了口。

空气一时凝滞。

斐洛伽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眼神变得凶恶起来。

“你脑子坏了啊？”

“欸嘿。”

“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啊，对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关心你自己，你这个白痴。”

尽管他对自己的恶言恶语比初见时更甚，但瑞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免疫了。

他们两人都没有针对对方身上的“特殊”提出问题，像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照不宣，奇怪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