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情动（1/3）

≈esp;≈esp;万历二年的十月廿八，辽东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尽管这雪花飘落下来，还没有存下就化了，但凛冽的北风已经告诉所有居住在这土地上的人与野兽——凛冬将至。

≈esp;≈esp;抚顺马市的大榷场，再也不见昔日满地的牲畜粪便和穿着皮毛，散发着阵阵膻味的女真、汉人商贾。此时站在榷场周边的，是一队队盔明甲亮的明军。

≈esp;≈esp;长杆高挑的大旗立在榷场中间新修的木台之上，旗上用洪武体绣着兵部右侍郎、蓟辽总督刘；宁远伯、辽东总兵李；蓟镇总兵王等等，共十余面在北风中招展，发出猎猎之声。

≈esp;≈esp;高台之西侧，立着一个刑台，木制的台面，上面搭着一个架子，横杆上绑着两根绞索。绞索前方，还立着一根直径一尺多粗的木桩子，边上堆着一片渔网。

≈esp;≈esp;高台的东侧，铺着一大块暗红色的毡子，此时上面站满了厚毛为衣却依然左衽，珠玉为饰扎着小辫的女真人。

≈esp;≈esp;包括海西王台、叶赫部纳林、辉发部拜音达哩、建州左卫觉昌安、塔克世、苏克素护河部尼堪外兰、浑河部理岱等等在内的百余名女真大小各部首领，在十月二十就到了抚顺。

≈esp;≈esp;因这些部落之间，杀父之仇所在多有，地盘争端无日不发，因此抚顺城备御将他们都分散在各处居住，且严令不得出门，有在城中斗杀者，立斩。

≈esp;≈esp;今日典礼，这些人才走到了一处。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依附于哈达部的小部族叫栋鄂部，其部长阿海在进入榷场大门时，看到了仇人完颜部的部长逊礼，当即抽刀要打杀他。

≈esp;≈esp;李成梁长子李如松，因功升参将衔，此际兼任宁远伯勋卫。今日他负责弹压会场，见阿海抽刀，立即派亲兵将阿海在会场门口闹哄哄的女真人群里面抓出，一声斥骂，挥刀取下阿海人头，命人高悬在大门之上。

≈esp;≈esp;放在一年前，李如松的行为足以引发边墙上延绵的战火，而在今天，包括能集兵五千的王台在内，无一人对李如松抗声。

≈esp;≈esp;随即李如松宣读蓟辽总督钧令，命所有参会女真人解刀入场。若再有斗殴等情，一律擒斩。众酋凛遵，和自家侍卫一起纷纷解下佩刀，在明军的引导下进入榷场，在东侧红毡之上，依照部族人口势力，排队站立。

≈esp;≈esp;在冷风中等了半个时辰，听榷场外一声号炮响，随即马蹄声如奔雷一般远远而至。

≈esp;≈esp;又过了盏茶时间，身穿飞鱼服，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同知李三泰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带着一队红色甲衣的锦衣卫骑兵呼啸而来。

≈esp;≈esp;骑兵们进入榷场后分成两列，中间留出一丈宽的过道。然后一起拔出腰刀，用刀背敲打刀鞘，整齐划一。

≈esp;≈esp;在拍打声中，榷场内的一小队明军解下腰间号角，齐齐吹响。号角声中，一名锦衣卫旗官高喊道“钦差大臣，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总督蓟辽军务兼理粮饷事，刘大人到！诸军敬礼！”

≈esp;≈esp;场内明军一起大喊“参见督帅！万胜！万胜！万胜！”

≈esp;≈esp;榷场门前红影闪动，牙旗四面先入，随即刘应节在勋卫护持之下，骑马进入会场。

≈esp;≈esp;随后旗官依次唱名，宁远伯李成梁、辽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