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六章(1/3)
第六章
温药忍耐了半个月,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早早端了一盆水推开了姬恒的房门。
他已穿好衣服,正背对着门口,整理腰带。
温药瞅准了方向,过门槛的时候,脚下故意一绊,手上亦用了几分力,一盆水便呼啸着朝姬恒泼去。
令牌啊令牌,温药心中已经忍不住在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可是,这朝他泼过去的水,却为何扑了个空。
行动失败了!
温药来不及细想其中原因,当机立断采取一个方案,大声喊着“殿下赎罪啊,我不是故意的。”就饿虎扑食一般,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一通乱摸。
嗯?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分明就放在腰间。
“你……在做什么?”
温药一抬头便看见他清亮的眸子印着一脸猥琐的自己。她干干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捋了捋他系得整整齐齐的腰带,退了几步,笑道“我只是,只是想检查看看殿下的腰带是否系好了。”
姬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她的鬼话。
温药暗暗呼出一口气,便听得他忽然道“孤还以为你想偷令牌,不过令牌,韩将军还未还回来。”
温药一惊,又将方才那口气吸了进来,连连摆手道“殿下,想多了,我偷你的令牌做什么?”
姬恒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极为欠揍,“或许是孤真的想多了。”
温药心中已是万分沮丧了,胡乱应了姬恒几声,便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不是,她的小伎俩又怎会逃得过姬恒的火眼。
她又如何赢得了姬恒,将他囚禁在公主府时便没有赢过。如今位置反了,就更加赢不了了。
那股子久违的挫败感又涌上心头。
就像那时她被父皇吊在太阳下,被宫女太监们围观。他们落在身上的鄙夷目光,他们的议论声,都叫她无地自容,似是比抽在身上的鞭子还疼。
她的骄傲,她的风骨便被他们鄙夷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击碎。她开始哭着求父皇,哭着求皇兄,甚至哭着求围观的宫女太监。她不想死,尤其是不想死在亲人的手里。
她不常哭,那一次是她回宫后第一次哭,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她这些年的委曲求全哭出来。
她小的时候曾渴望父兄的关怀,可父亲却将她扔在一清观十年,不闻不问。后来回到宫中,她渴望父皇能够仔细看她一眼,可见面时,一声父皇还未喊出,便被他嫌恶的打断,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曾。她以为父兄嫌恶她,是因为她在民间长大,身上带了市井气。她便不再吵着出宫,努力学习宫廷礼仪,努力做一个端庄高雅的公主。可是父皇依然不理她,皇兄依然肆意地嘲笑她,捉弄她,陷害她。
哭过之后,她便死了心,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颗石头心,比如她父兄,比如姬恒。
现在她唯一的愿望便是救父兄出来。往后天高海阔,便再也无人牵绊她的心了。
偷令牌是行不通了,便只能寄希望于晏飞。希望他能看见自己留下的讯息,能赶在父兄被送到祁国之前将他们救出。
为了让姬恒放下戒备,她暂时安下心,心无旁鹭地侍奉起姬恒的饮食起居。
这般相安无事又过了十几日。
这日恰逢端午节,姬恒天不亮便出了门,也未叫她,温药便放心睡到半中午。起床后,打扫完房间,洗完衣服,便摸了个扫把边扫边来到后院西北角查看她摆放的石头。
总共五块石头,上面两块小的,下面三块大的。只是,与前几日不同的是,两块小的上面出现了一块更小的石头。
她胸中一阵乱跳,拿起那块石头,背面刻了个浅浅的“等”字。也就是说,晏飞已经明白了她的讯息。她欣喜地将石头抱在胸口,激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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