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露凋花残(2/3)
孤注一掷。他仰天大叫一声,好似是为了壮一壮自己的声势,也好似是为了发泄一下自己英雄末路的最后悲声。
也许是他的呼喊声引起了某些生灵的感情共鸣。在他喊声过后,其身后的一匹马也跟着放声嘶鸣起来。
一马嘶风,二马响和,其中反应最为强烈就是他师父身旁的那匹马,也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竟腾地一下撅起了它那两条前蹄。
马踏长空,胯下魂飞。眼瞧着那畜生的蹄子就要落地,白露寒矫健地滚身而出,人还没站稳,惊魂也未定,就见着祁穆飞的银针如流星飞电一般从自己眼前一掠而过,他还本能地眯了一下眼睛,鼻梁间的一缕清风带着微微的寒意浸透了他的衣衫。
两袖清风,冷汗涔涔。白露寒的眼前,天在旋地在转,千山崩析,万木摧折。
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
“师父!”
“师父!”
“师父!”
他的几位徒弟纷纷扑上前去,异口同声地呼喊起来,其中有人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哭腔,就像是在寄托自己的一种哀思。
当是时,金风却玉露,九针会千霜,吴希夷寸步不移地守护在师潇羽和杏娘的身前,早已退出了战斗,只有祁穆飞一人在使臂使指,弹指飞针。
不过,他的银针从头至尾都只是针对“白露凋花”的飞霜流霰,而没有直指白石窟,更没有指向白露寒,他甚至还用飞针为白露寒挡去了与其擦睫而过的一丝飞霜。
而白石窟却丝毫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甚至连自己的师兄弟,他都不存一丝情面。
飞霜乱扫,冰霰肆流,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发狂地抛洒着有毒的暗器,也像一个恶徒一样凶狠地挥舞着手里的银钩,急促的喘息,迷离的眼神,惊恐的双手,凌乱的脚步,他已然走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白石湫和白石桥未免流毒害人,两人一直联手持钩护在师父与其余师弟身前,直到有人喊了一声“师父中针了”,二人才且守且退地奔回师父身边。
白石湫是大师兄,他命白石桥先行退回照看师弟,自己则以身作挡为其掩护。
白石桥没有多言,立刻返身退到了师父身边。
他匆匆查看了一下师父的伤势,混乱之中,他也判断不出师父哪里中了银针,只知道白露寒还有气息,人还活着。
半昏半醒的白露寒听到白石桥的声音,心情好像有些激动。他勉力睁开双眼,伸出手来往白石桥的身后指了指,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嘴巴徒然地动了一下,吐了一个谁也没听清楚的字。
几个徒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齐看向了白石桥。
白石桥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只是觉得师父好像是在指马,所以他就命师弟先将师父扶上马。
而这厢白露寒刚上马,那厢就有人倒下了。
白石桥急切回头一看。
地上满是鲜血,血泊之中躺着两个人,血泊之外站着一个人。
站着的那个人手里攥着一把金钩,金钩上沾着鲜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进血泊里,和地上两个人的鲜血汇合到一处,然后一起缓缓地淌过那个人的鞋底,将那个人包围在这一片血海之中。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被染红的霜叶在地上翻滚着,一切都结束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跟他告别,他还没来得及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一切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血泊中的两个人,一个是白石湫,一个是白石窟。白石湫是被白石窟的银钩刺破肚腹而亡的,是误杀;白石窟则是被白石言从背后刺穿心脏而亡的,是故杀。
这两次杀人几乎同时发生,不过由于发生得太过突然,很多人甚至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而且当是时,所有的目光几乎都在那溘然倒下的白露寒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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