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下灯风中语(2/3)
郑重地从吴希夷手中接过了匕首。
“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不愿报小怨,夜半刺私仇。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杏娘忽然想到了当日吴希夷赠刀之时柳云辞说过的话,“羽儿跟我说,三爷一本正经的时候说的话最是没道理,倒是插科打诨的时候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果然是。”
吴希夷笑而不语,略显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松快。他扶着桌子的边缘,往前挪了两步,无意之中,鞋尖碰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滴溜溜地往前滚动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他低头一瞧,是方才暗月落下的那个酒杯子的碎片。
这个掉漆的酒杯子,本身就是毒药,和这七星楼的“七星陈酿”相遇,便会将“飘飘壶中仙”的药性融于酒水之中,无色无味,然后在人催动内功之时发动药效。所以祁穆飞和吴希夷二人饮酒时并无察觉,直至暗月七星出现才意识到,但为时已晚。
瞧着它残碎的样子,吴希夷忽然想了什么。
“哦,对了,你去那玉衡子身上搜一搜,看有什么药,都给她带走,那都是造孽的东西,若是被人拾了去,那真是要贻害无穷了。”
杏娘略一点头,在那龙丘玉衡上搜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有些异香非常,有些却奇臭无比,杏娘不识药性,故也不加细看,从她身上撕扯下一片布,将所有瓶子罐子统统裹了起来,随后,她将它们一齐交给了竹茹。
在收拾药瓶子的时候,无意之中她摸到了一样东西,是一枚坚硬而光滑的铁弹子,“咦,这是什么?”
“这是——狼跋的铁弹子。”吴希夷端详着那颗铁弹子道,语气里透着几分讶异。
“狼跋是谁?”
“哦,他是墨门蒙冲院的‘五虎’之一。”
“他的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唔……”吴希夷默然无答。
二人带着昆吾割玉刀,带着瓶瓶罐罐,相偕着出了七星楼,沿着一条月浅灯深的长廊向着后院缓缓走去。
“你说这暗月七星今晚到此,为的是什么?”杏娘问道。
“呃……”吴希夷支吾其词,面色略窘,“他们应该不是为那张悬赏令来的。”
“看得出来。若他们真是为那张悬赏令来,适才有的是机会,可他们却并没有出手。”撇去内心的疚情与伤怀,杏娘的明眸复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理智。
“嗯。所以我想羽儿一定没事。”吴希夷半是宽慰道。
其实在暗月对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结果,但是师潇羽一人落单,他总是放心不下,故而适才他对祁穆飞的语气有些急恼,但现在想想,自己彼时的情绪没有考虑到杏娘的感受,以致让杏娘本就沉重的负疚之心又加重了几分。
“嗯。她一定会没事的。”杏娘轻轻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舒展,可是忽而又蹙了起来,“既然不是为了那份悬赏,那你说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是她想会一会姑苏吴门的掌门?”
“呃……”吴希夷的脸色愈发窘促,“这姑苏吴门的掌门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好会的。”
“我刚听南星说,他们几个人专对负心汉下手,九爷,你不会是自己哪里留了情而不自知吧?”
“啊?!”吴希夷足下一踉跄,差点跌跤。
“九爷,您这戏啊是越演越精、越演越像了啊。”杏娘半是揶揄道,却不来扶他。
吴希夷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呵呵,终是不到家啊,被你一眼就瞧出来了。”
“都说人生如戏,照这个说法,世上哪个人活着不是在演戏?”杏娘道,“不过,这人活着啊,还是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当作戏来演。”
“这戏演砸了,可以重头再来,这人生要是演砸了,就没法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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