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满途(2/3)
无形,微微一笑道“九爷这人,既不善谋,也不善断,关键时候,还是一株墙头草,风向哪边吹,他就向哪边倒,这样的人如何能拿得了主意。不似妹妹,是个有主意的人,能做九爷的主心骨。”
“姐姐这是在取笑我呢?我是个有主意的人,可都是馊主意,要不然也不会被姐姐都给否决了啊。”杏娘半是自嘲地回道。
转过身来,她又说道“九爷这人,是不善谋,但他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也分得清是非黑白,也算得是截长补短。但你要说他不善断,那就有失偏颇了。他每一次做决断看似都好像犹犹豫豫的,但其实他是个能拿主意的人,只不过在拿定主意之前,他需要考虑所有人的感受而已。尤其当他知道自己对别人的伤害无可避免之时,他总是力图把这种伤害降到最小。”
绿天芭蕉不置可否地付之一笑。
看着杏娘眼中的光芒,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有些自负,有些倔硬,不肯轻易服输,也不愿轻易地向前辈们的“经验主义”低头,总是拿着自以为是的眼神向前辈挑战,以试图证明自己在某一方面的独到之处。
“他很喜欢你吧?”
“他?”
“九爷啊。”
“……”
绿天芭蕉忽然转过话题,杏娘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的口齿却又没有跟上骤然加速的心跳。
绿天芭蕉凝望着对方眼眸深处的柔情,凝望着对方眼眸深处的青涩,就像她棋声花院中的雨后芭蕉一样,一片青葱,一片清新。
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碧纱窗前雨打芭蕉闲落子、碧虚檐下风玉琤琤题叶字、碧影丛里凤翅半垂剪素影,这样的清闲也已好久没有过了。
芭蕉疏雨,滴在枕边,也滴在梦里,它既是她扇面上的一道风景,也时她记忆深处的一瞬美好。
其实,江州这里的芭蕉也不少,只是她都看不上眼,尤其这一下雪,她更觉难受,雪打芭蕉,折了芭蕉的叶,还乱了芭蕉的本色,最糟糕的是,她听不到芭蕉疏雨那个熟悉的声音,玉珠弹跳,碎玉玲珑,流珠莹滑;流泉漱石,泠泠作响,如鸣佩环。此乃世间无上好音,没有之一!
“我就知道他和你,不是普通的朋友。”杏娘的默不作声,犹似无声的默认。
绿天芭蕉在手心呵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道“虽然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但其实我和他并不熟,交情也没那么深。就一起过了一个晚上而已,那晚,我为他跳舞,他为我斟酒,我为他唱歌,他为我击筑,我陪他醉,他陪我……”嘴角处,一弯明媚的新月含羞初绽,恰如其分地点亮了她眼眸里还未完全陨灭的星光。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言语之中嵌入了某些敏感的字眼,又或许是想给对方留有充分的想象空间,绿天芭蕉关于那一夜的回忆就此戛然而止。
“呼——”绿天芭蕉沉沉地吁了口气,“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曾经的美酒,曾经的欢歌,曾经的芭蕉雨,曾经的暮云碧,到最后都空余下了一个恨字,不得不叹,在无情的岁月面前,任何东西都会变质,就算是喜怒哀乐这四个无形的东西,也没有永恒如新的特权。
“唉,都过去了。”绿天芭蕉带着苍凉的语调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一声叹息,一声苦笑,将女子那种独有的落寞与伤怀在自己的面颊上装点得恰到好处。
转过头来,她又以过来人的口吻,与杏娘执手相道“杏娘,我知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我一见到你,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很亲切,就好像你和我相识了很久一样,所以我忍不住想提醒你,人生在世,只有你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最紧要的。其他人……自古男儿多薄幸,空许红颜千行泪。不值得!”
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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