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少年子弟江湖老(1/4)
2009年,5月的一个星期五,技术服务部的“tea&n”,大家去了艾因苏赫拉。
艾因苏赫拉在红海西岸,距离开罗一百多公里,距离苏伊士运河四十公里左右,在那里沿着海边修建了许多度假酒店,算是离开罗最近的海滨度假地了。
钱旦在海里游,他钻出海浪的时候看见路文涛站在更靠近岸边的水里望着他的身后发愣,扭过头一看,只见远处几个黑鳍在游动,黑鳍下面的躯体跃出了海面,他俩异口同声:“海豚!”
十多只海豚正你追我赶地向着苏伊士运河方向游去,它们此起彼伏地跳跃起来,划出一道道漂亮弧线。他俩激动地朝着岸上的同事们大叫起来,想告诉他们海上来了不速之客。
同事们有些躺在沙滩椅上小憩,有些沉迷于沙滩排球赛。倒是一位西方游客听到了他们的叫声,顺着他们手指看过去,顿时满脸惊恐:“shark?it’s shark!(鲨鱼?是鲨鱼!)”
钱旦被他咋呼得一惊,定睛再看,仍是海豚。
海豚们渐渐游远,消失在视线中。钱旦乐颠颠地跑去了不远处伸向海中的一座木头栈桥上,希望能够有更多海豚到来。
可是,直到天光暗淡下去也没有再看到它们了,眼前只是夕阳渲染的红海和远处等着通过苏伊士运河的几艘大船。
他感慨这个奇妙的世界,那一秒钟之前他绝不会想到回头会看见成群的海豚,有时候人们以为眼前了无生趣,有趣的东西却正从身后悄悄溜走。有些时候错过还是相逢只在于那一个瞬间你所选择的方向。
回到沙滩椅旁,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是在利比亚的陈永生。
最近两年利比亚的市场竞争日趋激烈,伟华并不占上风。陈永生从2008年夏天开始申请去欧洲常驻,领导说利比亚竞争压力大,他的竞争经验丰富,让他去利比亚支持一年就放他去欧洲,所以他在2009年初的时候怀着欧洲梦去了利比亚。
软件产品在利比亚电信的一个bss项目交付遇到了麻烦,客户抱怨不断,代表处有诸多不满。钱旦回了电话过去:“干嘛干嘛?不是安排好人支持了吗?你咋还是邮件满天飞,到处叫呢?”
电话那头也很不爽:“兄弟,我当年在阿联酋遇到你们软件的烂项目,在苏丹几次帮你们软件的重大事故擦屁股,这一到利比亚又遇到你们的烂项目,我这是和你们软件有仇?客户又在借题发挥,我容易吗我?”
“好了好了,别叽歪了,我马上办签证到利比亚来。你别满世界发邮件了,尤其别再发那种什么‘裸跪撒哈拉,吐血求助!!!’的邮件了。”
6月初,甲型h1n1流感疫情在人世间如火如荼,钱旦飞去了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北部非洲的几个国家中他只剩下埃及西边的利比亚没有去过了。
钱旦最初是因为卡扎菲而知道的利比亚。关于老卡桀骜不驯的故事流传得太多。
譬如他出访别国不愿意住酒店而总是扎帐篷为营,甚至自带骆驼以便在出访期间能够享用家乡的驼奶味道。
譬如他先是狂热致力于阿拉伯世界统一,在20世纪70年代曾经组织数万利比亚人徒步跨越撒哈拉沙漠,“向开罗进军”,希望利比亚和埃及合二为一。在联合阿拉伯世界的梦想破灭后他又四处呼吁建立一个统一的“非洲合众国”。
譬如他是来自撒哈拉游牧民族贝都因人家庭,在大漠里出生,不到30岁就攫取了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
最近这些年卡扎菲在积极向“名门正派”靠拢,他为洛克比空难遇害者支付了二十七亿美金高额赔偿,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美国人的反恐战争。美国和欧盟投桃报李,相继解除了对利比亚的长期制裁,法国总统萨科奇热热闹闹地访问了的黎波里,承诺用法国的核反应堆来换取利比亚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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