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1/2)
屋里边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
“七爷。”一个身披深灰色长斗篷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在窗前,听声音果然是白日里在望山道观听见过的那个熟悉的男声。黯淡的月光透过细雾一般的浅色窗纱透了进来,将他瘦削的身影拉得很长。
“居然真的是你。”陈七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轻轻笑了出来。
“在下也没料到白日里会和七爷在那种地方见面,独身在外也是客,不好出去招呼,还望七爷恕在下不敬之罪。”深灰色斗篷的男人回过身,跪在地上,深深一施礼。斗篷大襟一扯,露出月白色的的绸缎衣摆。
“程念平啊程念平”陈七饶有兴趣地望着跪地请罪的深灰色斗篷的男子“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还和望山道观有联系。”他轻哼一声“茶室里的座上客,不错。”
“七爷恕罪。”程念平不敢起身,披肩的发丝顺着脖子垂了下来,随着他缓慢的呼吸颤动着“几年前,在下得了一个偶然的机会,这才结识了越道长,不过是浅交罢了。”
“那我之前三进望山道观又被人请出来的时候,你就在后头看我的笑话。”陈七丝毫没有要程念平平身的意思,反而长腿一收,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了。
“郑主子的事情,做仆人的自然不敢轻易插手。”程念平的脑袋低得更低了,头几乎碰到了地面,乌黑的发丝披散了一地。
“是不敢,还是不想。”陈七的声音骤然变冷,与此同时,无数个合理的、荒谬的可能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你和初易安是什么关系。”一万个可能的疑问也是空想,不如从最简单的开始问,陈七想着,左手手指搓着右手腕子上细细的紫檀珠串。
“初易安是在下好友的一位故交的孩子,南魏灭亡后托孤到越子舒身边的。”程念平低声说道,脑袋里把这些话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斟字酌句,生怕哪一个字眼不对劲,引起了七爷的疑惑。七爷是个贼精明的人,而有些事情又是不可以叫他知道的。
“好友?”陈七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莫非是你之前提起过的那个大胡子的草原汉子。”还好程念平之前并没有提起过宋子耀的名字,宋子耀在南魏的虎骑军可是一位战功赫赫、作战英勇的虎将,陈七听了这个名字,不可能不会心生疑惑。
“正是此人,在下不敢对七爷有所欺瞒。”程念平抬起上半身,又深深地俯了下去。
“罢了,起来坐下吧。”听到这里,陈七叹了口气。程念平的那位好友对他曾有救命之恩,也是程念平替他陈七卖命做事的一个底线。
陈七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像这样的私事也不能过问太多,程念平自小便吃尽了这世态炎凉的苦,也看遍了世间百态,这才修炼成了眼前这个从容不迫,喜怒不形于色又办事能力极强的好仆人。
虽然都是仆人,程念平和郑清郑澈的效力是不同的。郑清郑澈是东海郑氏家仆郑岩生的儿子们,郑清聪明灵活,郑澈稳重踏实,两兄弟跟着当时散养着的陈永宁在东海一起长大,一同玩耍。后来陈永宁做出了手刃主母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被迫易名换姓,他们便跟随改名叫陈七的陈家七公子四处远游,直到南魏苟延残喘的最后一年才重新回到东海。
郑清和郑澈是陈七爷年少的挚交,少年的玩伴和好友,是他如今办事得力的左膀右臂,更是他除了哥哥陈永瑞之外最坚实的后盾。郑清和郑澈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人。
程念平就不一样了。
他认识程念平的时候,程念平就已经是如今的这副城府极深,善于隐藏自己的模样,酒量也好的很。那个救命恩人的故事还是他和郑清郑澈轮番上阵把程念平灌多了才听见的。
程念平办事能力极强,有的时候效率甚至高到了令人畏惧的程度。他可以几天连轴转不消停地搜集并整理好
本章未完,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