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3/3)
“贺某如何做这个老师,越道长怕是无权置喙吧”贺元真面露讥讽之意“贺某虽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学界泰斗,可是上有圣上准许,”他拱手向东,好似拜谢皇帝“下有朝廷的各位大人的方方面面的人支持”
“贺太学固然是身份尊贵,身边又有贵人相持,可是培养学生却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越子舒平生不爱权贵,听见贺元真这样的言论,心里的反感又多了几分。
“这样一听,越道长可是个不慕权贵,淡泊名利之人,”在贺元真的脑袋里,学习归学习,钱权归钱权,不喜欢钱权的人都是装出来的。于是他对越子舒的好感也消失得彻彻底底“既然如此,那么越道长怎么还将令爱送进了稷宫?”
“进入稷宫学习的也不乏平民弟子,怎么又算是贪慕权贵?”越子舒反问道“更何况,送她进来本来也不是华某的举动,并且,华某此次也确实有心将小女带走”
“既然不是越道长送进来的,那便容我想想初易安是谁家送进来的孩子”贺元真这会儿还是端着架子,他连给皇帝卖命的天师都看不上眼,更别说一个小小道观的观主了。
“七爷送来的”越子舒嘴角肌肉一紧,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升起,多亏他此次前来并没有随身携带那个巫冥骨铃,他身体中的殷磨骨散退化后生出的寒意碰上巫冥骨铃,实在不会发生什么美好的事情。
“七爷?哪个七爷??”贺元真有点儿不耐烦,准备随随便便说两句什么给打发了,于是想也没想就说“什么七爷八爷的,这稷宫还是什么人都随随便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城南郑府的陈七爷送来的。”越子舒简短地说,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贺元真一愣怎么是城南陈七爷什么时候送来人了,随即他忽然就想起来,中秋节之前的一天傍晚,有人送来一封急信,说是要送进来一个官宦子女,并好好嘱咐要认真对待来着。
唉,最近光顾着领着太子回宫旁听政意了,稷宫的事情就交给了手下的人,若真的是那个陈七爷送来的,那自己岂不是
对啊,万一是陈七爷送来的,自己才会遭殃。
那万一要是不是呢,自己岂不是要被人当猴耍!
贺元真自动自觉将越子舒和天师谢修远化成了同一类的人装神弄鬼,没按什么好心。
“郑府七爷那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贺元真说了又向东方一拱手“越道长这话若是夸大了什么,那可是要定罪的”
“呵”越子舒冷笑道“难不成贺太学想要七爷亲自来说话?”
“倒也不愿意这般为难道长”贺元真一听此言,不禁不怕,反而还得意了几分“那七爷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人物,能得来亲笔亲章的书信也是可以的”
“那倒是华某不尊敬了”越子舒起身,弯腰作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女既然在太学这里读了几日的书,华某若是私自带走,实在不该。”他说道“华某合该将小女的引荐之人请到贺太学这里分说一二,这下领走,也算不伤师生之谊。”说罢,他便告辞离去,留下满面费解又带着不屑的贺元真。
城南郑府。
“爷”郑清先是急急忙忙地跑到更衣间,看见弟弟正在给自家爷换衣服,便将后边半句话咽了下去。
“有事快说”陈七从墙边的那块御赐的整身铜镜看见了郑清有些慌张的脸,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寒冥观、寒冥观的越道长来府上了,”郑清假装自己没注意到刚才正厅里的那个人杀人一般阴沉的脸色,和周身透出的奇怪的冷气,平平静静地回禀道。
“越道长来做什么?”陈七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地问道。
“爷之前不是给道长的那个小孩儿送到稷宫去了”郑澈一边绕到后边,替陈七系好腰带“是不是想去探望探望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