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3/4)
她刚刚仔细而毫不害臊地研究了一番梁念安的脖颈和身体的曲线,越瞧越觉困惑,再探这脉象,细微变化间便探查出他并非男子。
“你怎么”梁念安错愕,挣扎着要爬起来,却一口气闷在胸中,痛苦地栽了回去。
当心毒药发作更快。”这样的表现简直是在大声告诉怀疑着他的人你说得对,我就是女子。
“不要作声,杜暖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眼皮合上,叫他凝神,莫要作声。她耐心地等梁念安顺过气,然后麻利地扒开他的衣领,拿出银针熟练地扎在腕心、耳后,又沿着锁骨齐齐地下了四针,最后在脖颈正中间的位置轻轻地划开个十字口子。前裹布的带子不经意间露出一角,杜暖仔细地替他整好衣襟,小心遮盖,不至于叫一会儿进来探望的人看到。
她将银针夹在指缝,借着手腕的力道扎在伤口旁的穴位上,熟稔地操作着。几滴毒血落了下来,被杜暖托在手里的帕子接住,在雪白的布料上绽开如曼陀罗般鲜艳诡异的血花。
梁念安的气终于喘得均匀了些,又颤着嘴唇仿佛要说些什么。
“国主安心休养就好,不必担心其他。”杜暖拍了拍他的头“这里的其他事情就交给你的人了,杜某留下的方子要按时抓药。”
梁念安盯着她拎着药箱奔向下一地点的背影,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感,不知是感激,还是担忧。
“我下的毒?”银针“叮”地一声落在玉杯中,杜暖冷笑“按罪是要讲证据的”
“有人看见是观主差人送了一碗不知什么汤。”某位老臣,看不惯杜暖身无所长,担着一个虚职为所欲为。
“尽管带来对质”
完颜晟头一次对杜暖大吵大嚷发脾气。
“微臣不知。”杜暖的口气有些生硬,最近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胆战心惊地一步步向前走,如今又平白无故地挨了顿吼,实在是心累。
“姑姑,你最近不太对。”完颜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东郦国主毒发太快,杜暖理应先去查看,必然脱不开身,是他心急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他自觉理亏却又碍着自己身为天子的颜面不愿道歉。
“这一声‘姑姑’小观属实担不起。”
“死牢里有个叫岑生的老头,南疆来的,我需要他。”杜暖盯着完颜晟的眼睛。
我不但要拥有引魄秘技,还要通晓天下的药经医书。
“圣上既然这么说,那微臣也把话说开。”杜暖把手伸到炉子前烤着,不再看完颜晟。
完颜晟看着火光描绘下的她的侧脸,坚毅又决绝,竟然有些心慌。
“大齐是完颜氏的天下,我名义上是皇亲,可我不姓完颜,血脉上与皇家毫无瓜葛,也谈不上要为了守卫国家鞠躬尽瘁。”
“我拥有的东西很少,世道乱与不乱,我只想守住自己拥有的人、事物、感情。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它们。圣上愿用三分真心待我,不伤害它们,我便能拿出五分的忠心倾我所有替圣上保卫江山。”
“在此之前,请圣上尽管将我当做一介草民,义妹是摄政王的义妹,”
“姑姑”完颜晟抓住她的手臂,紧紧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伏在她肩头,声音有些颤抖“侄儿不知做错了什么,竟让姑姑说出这样伤心的话。”
“浮萍,你还听见什么了?”心思细腻的秋明夜早已察觉到浮萍的情绪的变化,却又毫无头绪。
浮萍张了张嘴,几乎要哭出来,他破天荒地整个人站在亮处,任凭明亮的烛光描绘出他脸上每一道浅浅的,错杂而丑陋的伤痕。
秋明夜无言地看着他不会说话的随从缓缓跪下身子,痛苦地捏着喉咙,发出困兽般嘶哑的低吼。
他颤抖着手用别扭的姿势提起笔,边缘破裂的眼圈越来越红,最后滚下一大颗泪,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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