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2/4)
吵醒。郑澈又是无辜又是惊恐,看着郑七爷逐渐变成铁青的脸,小心翼翼地咧开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郑澈哭了。
成吧,既然熊孩子睡得这么踏实,那就老老实实地送回府里吧。
“郑澈,给我赶车,去忘忧园。”郑七自己掀了车帘坐进车里。
“??!!”郑清一愣,这是郑七爷第二回去忘忧园不带他了“主子又去忘忧园?!”
“……”郑七铁着脸直勾勾地瞅着他这不像话的跟班“你要是皮子紧了可以自己去安堂领板子。”
“不敢了爷不敢了不敢了——”郑清赶紧闭上自己多事儿的嘴巴。
七爷今儿情绪不算好,去了忘忧园也不是消遣,估计是苦了自己的笨弟弟了,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郑澈哭了。
做了大半天人力儿童车的郑澈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忙里偷闲看一看城南秀才新给抄的志怪逸闻了,没成想,又被拎出来和郑七爷办事儿了,反而是自己那个因为常年赶车晒得黝黑的哥哥乐颠颠地得了假,捞着回府里和别人打牌去了。
郑澈一个人孤独地给郑七爷赶着马车,此时夜露已降,空气中带着潮潮的冷意,他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有点怀念华若凝趴在肩头时暖呼呼沉甸甸的感觉。
马车在忘忧园的门口停下,郑七下了车,嘱咐着郑澈在门口守好,不要四处走动。
“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十分重要。”郑澈一边想着,一边爬下车头,躲进了车后边的垫子里。
段三娘仿佛早已料到郑七爷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忘忧园,早早就指点了姑娘在门口候着。
“韶晴呢?”郑七看也没看那刚要挽住他的姑娘,原来他还记着上一回见的那一位。
“韶晴告病,在后院阁楼歇着。”段三娘应答道“难为七爷还惦记着,奴家这就叫人把她带过来。”
“不必了,今日不听曲。”郑七径直向楼上走去“叫兰香送一壶弱水三千罢。”他停了停脚步,补充道。
今日不听曲,他要确定他白天在寒冥观里听见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是谁。
郑七登上三楼,推开走廊尽头的竹板门。
所有的暗卫和铁骑卫队安排在人群中的士兵都打起了十乘十的精气神,脑袋里牢牢地钉着四个大字保护圣上。
侍卫掀起龙辇的翡翠珠帘,皇帝晋永瑞自座椅上缓缓起身,向前来参拜的官员百姓们挥手示意。众人齐齐地跪在地上,三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天皇兄的状态不错,郑七在后边的轿子上望着这一切,看着不远处的哥哥在权力的巅峰享受着无上的荣光和崇拜,心里不禁泛起了点点的辛酸和苦楚。
他酸,酸的是自己身负恶名重罪,只能改名换姓,用别人的名字生活、做事;他苦,苦的是自己常常被噩梦侵扰,彻夜难眠,或是艰难入睡之后又在深夜里从浑身的冷汗中惊醒,就好像他儿时在海边看人捕鱼,渔夫从网兜里捡出死鱼扔在沙滩上。湿湿黏黏的死鱼躺在冰冷的沙滩上,鱼鳃还一翕一动地缓缓扇动着。
他收回目光,将自己沉入轿子里的黑暗中,没由来地想起那在忘忧园弹琵琶的韶晴。
凤仪大轿上,玉笋般的手指轻轻拨开晶莹的翠玉珠帘,皓腕雪白,圆润得好似洗净的酥藕。手腕上缠绕着朱红的珊瑚手串金色的细链子,凝脂一般柔润的和田玉镯子只露出一点点。皇后朱氏从轿子里探出身来,接受着众人的参拜。银盘一般的圆脸上微施粉黛,朱唇上抹了一点红,和眉心精致的花钿交相辉映,更将她的肌肤衬映得分外细腻红润。她微微一笑,端庄贵气,正如那御花园盛放的牡丹一般,正是国色天香,举世无双。她抬头前边的皇帝晋永瑞相视一笑,一前一后,享尽这世间的无上荣光。
所有人都被帝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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