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干(八)(1/2)
齐清猗此时和魏熠也差不多说完了,领着薛凌到了住处,就在她房间隔壁。薛凌自然赞同此番安排,若有个什么万一,越近当然越好,要不是有个陈王横着,她可以和守苏远蘅一样睡地板,反正她十分容易过活。
房内陈设倒也还不错,中规中矩,看来这府里日常琐碎倒是没缺多少。
齐清猗道“落儿今日反常了些。”
累,是有些累了。听齐清猗这么问,就觉得这齐府里蠢的不止一个。又或者,她以为委屈求全就能好好过日子吧。长话短说解释了几句,不想再装了,一仰身子喊“陈王妃。”
“嗯?”齐清猗狐疑的答道,她不知为何薛凌突然就变了个称呼,且语气都不同了。
“我说,你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怕什么,没来由的叫我这个三妹妹受委屈。”
“是我…是我…”齐清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这般说,面上有些挂不住,有心要反驳,泪却先流了出来。
本来不是这样的,高门大户,东宫正妃。她都不知如何成了今日这个样子。于上不忍父母担忧,于下手无缚鸡之力,还得顾念着自己夫君那点自尊。她除了这般伏低做小…还能如何?
她见过魏塱的手段,午夜梦回。她甚至不敢哭的太过大声。
父皇驾崩一事,个中蹊跷有谁看不出来?偏偏满朝文武全部装聋作哑,薛家造反之说,她这个妇人都觉得满纸荒唐,金銮殿上一干人等竟然敢山呼万岁啊。
她有心要挣脱这个牢笼,只是才扇了一下翅膀,就死了一个太嫔,傻了一个公主。现在,她只想保住这个孩子。结果还与魏熠起了争执。
夫君魏熠却坚持认为皇家骨肉亲情尚存,待先帝三年守孝期满,便自请远赴寒疆,做个边垂王爷,妻儿在旁,此生足矣。
她无法说出口,自己曾请永乐帮忙为无忧设衣冠冢。她爱这个男人,爱到容忍了他眼瞎心盲。
“大姐姐不要哭了,我既说护着你,就一定护着你,有哭的闲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请个大夫,这事儿我可一窍不通”。薛凌无心安慰齐清猗,她觉得这府里已经差不多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估计所有人都能知道她是个惹不起的。但怀孕一事,总得叫个大夫来瞧瞧,不知道要怎么弄进王府来,又能让他守住秘密。诸多问题要解决,这个人一天到晚除了哭还是哭,哭能把魏塱哭死不成。
“落儿说的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齐清猗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现在还是平坦如常。甚至,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有孕,只是月事已经将近俩月没来了,日常又有些恶心呕吐,嫲嫲说十有八九是有了。吓的她不敢出自己院子。好在以前她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没什么人生疑。
“不能就仔细想想,反正哭是哭不出来办法。”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随便问了就知道。
“爷,听说是祖上和齐家有交情,人死绝了,带着信物来投奔了齐家,齐世言那个老东西,你知道的,最好脸面,这不就收成义女了,也不知怎么来了咱府上作威作福,怕是一朝飞上枝头,都不知自己是个啥,以为这是齐府呢。”小厮讲的绘声绘色,腆着脸道“爷,您一句话,咱就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魏忠翻了白眼,这要是真正的齐府三小姐来了,反而好了,小小女子能翻出个啥花儿,这可好,是个山沟里钻出来的,怪不得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说她破落吧,如今又是正儿八经小姐,他还真没个由头赶人。性子差,手上又有点功夫,估计也没人敢折腾的。
要简简单单这样也就罢了,别是齐府玩什么以卵击石的新花样,送个人来捣鬼,自己还是早些报上去,看背后的神仙怎么处理吧。“你知道个屁啊,不要去自讨苦吃”。说罢魏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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