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介书生(2/3)
道“今年是丰年,北地收成极好,朝廷根本不会从成汉采购大量的粮草。若说是为战事准备的,便更不可能,因为此次长平之战的军需供给都是我爹安排的,他根本没有向成汉订购过粮草。”
“所以,这些粮草便只能是运往北周的了。”
霍彦闻言瞳孔骤缩,垂眸思索片刻后道“可北周和我们的军队已在溱河两岸对峙,他们的粮草根本送不出长平城。”
“如果不是去长平呢?”裴南秧面沉如水,声音冷肃“离陈掖最近的北方边城从来都不是长平,而是……”
“随州。”
一直没出声的陈绍此刻蓦地抬头,只见他眉峰紧蹙,眼神锐利却难掩慌乱:“出了陈掖,顺着京阳古道一直往北走,最近的边城就是随州。随州地势平缓,若北周当真玩一招声东击西,攻破了城池,那还不等西北和东北的驻军前来驰援,他们的铁骑就会长驱直入,直逼陈掖而来。”
“之前我还在想,北周那位戎陵侯当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兵指长平,拿北周最弱的水战与我们大宁相博,”霍彦此时已经收起了先前的惊慌,他呷了口茶,寒目如霜“到头来,这不过是他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计策罢了。看来,北周这次是早有预谋,想要一报七年前的久泾原之仇了。”
“若不是七年前陛下听信韩昭谗言,趁着北周力战伏羌之际,假意出兵相助,实则借道九泾原直取北周都城而去,以此不信、不仁、不义之举撕毁了大宁与北周多年的盟约,大宁又岂会有今日的危难?”
“仲承慎言!”霍彦声音微扬,打断了陈绍的大逆不道之语,转头对裴南秧说道“那你来找仲承又能做些什么?”
“我想请陈兄在明日定品之时放弃国子监主簿的官职,自请前去随州任职,”裴南秧眉目不动,一眨不眨地看着陈绍“只有提早备战、巩固城防,随州城才有可能拖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
“不妥!”霍彦几乎是立刻出声反驳“仲承就算去了随州又如何,他一届新上任的文官,可以调动的不过是州府内一星半点的兵卒,又有什么能耐让随州城外的驻军听他的号令?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提前防范备战,也不过是拖延几日的功夫。到那时,没有陛下的命令,你要去哪里找援军?还是你认为陛下会凭着你毫无凭据的猜测就出兵随州?”
“所以我才要来找陈兄帮忙。只要陈兄能拖住北周的军队,并发出求援的文书和信号,我就有把握能找到援军…”裴南秧看着霍彦和陈绍投来的质疑目光,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如实说道“元祥帮我拿到了去往长平的通关文牒,我会想办法混进军营,从大哥和姜昀那拿到兵符,调动惠安王爷的驻军驰援随州。”
“什么?!你简直是无法无天!”霍彦大惊,竖起眉梢,压低声音怒喝道“为了一个没有实据的推测,你叫仲承陪着你胡闹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想偷拿文牒、盗取兵符,这要是被发现了,哪一条不是欺君的大罪?!”
“表哥!我也是没有办法!”裴南秧沉声说道,目光执拗而坚决“一旦北周真的攻破了随州,大宁帝都便岌岌可危,到那个时候,我们的陛下会将战争的失利尽数算在我大哥、姜昀以及随州守军的头上。而韩昭只要趁机诬陷是我们裴家暗通北周才导致了最终的战败,再编造出几个莫须有的证据,等待我们的就会是一场无妄的灭顶之灾!”
“可是……”霍彦的眉头蹙得死紧,缓缓说道“这一切毕竟都只是你的推测。倘若北周没有去攻打随州,你又当如何?”
“表哥,虽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但确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不然,北周为什么要拿他们最不擅长的水战与我们在长平对攻?为了几个皇商打一场并没有胜算的仗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见两人似有动容,裴南秧停了须臾,继续说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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