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本善（1/2）

等到婆婆吃完东西，小箐便替婆婆盖上缝缝补补多次的被子，老婆婆就这么以地上的杂草为床，睡了过去。

整个贫民窟都是这样，幕天席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雪天的。

小箐等到婆婆睡了过去，这才起身走向浮笙。

“你一路跟着我做什么？”小箐看着浮笙，轻声问道，生怕吵醒了浅眠的婆婆。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小箐带着浮笙来到一个无人之处，却突然露出尖锐的獠牙和尖锐的爪子，一个转身扑向身后的浮笙。

“原来是只小猫。”浮笙腰间锁坤翎直接小箐拍了出去。

摔到地上的少女一声猫叫后又爬了起来。

“只是想吓吓你干嘛下手这么重”小箐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嘴角抽搐地走到一边，随意坐到一个杂草堆上，雪水刚刚融化，所以这草还有潮湿，小箐却一点不在意。

“所以我没有杀你，何况我本就看不见，所以你的獠牙和利爪可吓不到我。”

“原来是个瞎子，那你不是比我还可怜。”小箐像是来了兴趣一般，站起身来，想要将浮笙的面具取下来，看看浮笙的眼睛。

“并不，眼盲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浮笙侧身躲开小箐的手，不让她摘下自己的面具，“你为何杀人？”

“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是好人！”小箐像只黑猫一般蹲坐在地，黑色长裙拖在地上，染上了黄褐色的泥污，俏丽可爱的脸上带着讽刺。

——

原本她只是一只流浪街头的黑猫，每天躲在屋顶之上，等到夜深，才会进入酒楼的后厨，寻些吃食。

那日她如往常一般躲藏在酒楼的房顶之上，听着楼里的喧嚣之声，原本正要休息的她，突然她听见了少女哭泣求饶的声音，她闲来无事便推开青瓦，想要看看下方究竟发生了何事。

入眼的便是几个男人强迫一个少女做一些下流龌龊之事，少女体格娇小瘦弱，哪里反抗得了几个成年男人；少女最后惨死在几个男人的身下。

见人死了，几人才有些害怕，匆匆离开，黑猫看着死不瞑目的少女，竟然借助少女的怨气化成人形，同时也接受到了少女的恨意和记忆，于是她成了小箐。

小箐踢死去的少女穿好衣裳，有寻了个地方将她掩埋，这才寻着味道找到了离开的男人们，可是那些人的家中都有驱邪之物，她进不得门。

所以她便每日等待酒楼之中，等几人前来寻欢做乐时才一个一个杀了他们。

她每隔三日才杀一人，是为了让那些活下来的人感到恐惧，因为她因怨和恨而化形，以吸食他人的恐惧为食。

——

“你知道吗，我杀了他们之后，便顺便拿了他们的钱袋，死人嘛，谁还在意他们的钱袋去了哪里”

“我有钱了，就想带着婆婆去买个好一点的院子住，偏偏婆婆就是不走，总以为我是骗她的，以为我做了不好的事，这才赚到了钱”

“我不明白有钱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在意钱是怎么来的呢？”

“每次给她吃的，她即使再饿，都要询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小箐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以往的事情，一边拨弄着身前的枯草。

“因为她心本善。”浮笙有时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人可以恶到极致，也能善到极致。

“呵，心善又有什么用，换得来一顿饱饭，一个可躲避风雨的屋子吗？”

浮笙不再说话，静静站了片刻，便准备离开了，“我要回去了。”

“你要走啦？要不要我送你？”小箐站起身来，心想浮笙毕竟是一只瞎眼的妖，若是看不见路，掉坑里就不好了。

“不用，最近京都里躲了许多道士，你自己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