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都不死（1/2）

吃馒头噎着了，噎得心窝子疼，我得喝口水送下去，一口就好。

我去找水杯，可是看不见，一片黑。

我是半夜趴被窝里偷吃噎着了还是怎么的？怎么看不见？我想伸手去摸水碗在哪儿，可是手抬不起来。怎么办，我就着急喝口水啊！

“水？！”

“水来了！”

硬硬的碗沿儿自己到了我嘴边，不冷不热的水流随即渗了进来。我赶紧张嘴去接，没想到水流太大了，一下子灌得满鼻子满脖子都是，呛得我直咳嗽。

这一咳嗽，突然带得浑身都钻心地疼痛起来，我先前不听使唤的手和腿都在那一刻疼起来了。疼得我一下子睁开了眼。

“统领，统领醒了！”

“统领真活着！”

“真醒了！快来，快来！”

我刚看见点光，一堆黑影子就聚过来，我半天才看清，这都是些人脸，一模一样的人脸。又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这些脸哭的哭，笑的笑。我的小姑娘们围在我床铺边，一个个红着眼圈。

“统领！”“你怎么才醒啊！”她们伸手摇我。

“别动，疼！”我呲着牙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了，别动了，退后。”有个人来把别人挡了回去。

“你是谁？”我看了看她。

“统领不认识我们了？！”

“坏了，统领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快去跟太医说！”一阵聒噪响起来，吵得我头晕，我闭上眼睛朝里回过头，说“放屁！我问你是三七还是二三，你们俩长得一样，我怎么知道是谁？！”

“我是三七！”那个人松了口气，抹抹眼泪说“二三在养伤呢！我是三七。”

“哦。”我眨眨眼睛，先试着把之前的事情想起来。

袁落风埋伏在社稷坛外的房顶上，估计是想看明白皇上坐的是哪辆车，伺机行刺。可是竟然让坠车的三皇子歪打正着看见了，然后就打成了一团。

我看着三七，问“咱们在哪儿？”

“统领，回宫了。出事之后，皇后决定紧急回宫，没再去龙庙。咱们在宫里，你这是躺在多余的宫女房里，有伤的都在这里养着。”

“唉，咱们……”我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问“伤了多少，折了多少？”

三七没直接回答我，先问了句让去拿汤匙的人去哪儿了，随后才叹了口气，说“死了十四个，伤了二十九个，六个特别重，还不知道过不过得来。”

“皇上怎么说？”

“皇上，还没顾得说。”三七冷笑着说“三天了，还没顾得上咱们！”

“三天？！今天，今天都七月十八了？！”我以为我急得声都高了，可是自己听见的声音却像是蚊子哼哼一样的。

“是。七月十八了，我们眼巴巴地瞅了你三天，担心得眼都不敢闭。”

“是啊，吓死我们了。”四六趴在我床沿上说，说“你真厉害，这都没死！”

“怎么？你们原先盼着我……”

“别胡说！”三七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四六的脸。四六说“我当然是说好！真好！”

“什么好？”我白了她一眼。

“你没死真好！”她抬起一只手支着下巴，说“哎，你都干躺三天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对啊，好歹说了一句正经话。你想吃点什么？”

我咽了咽仅有的一星点唾沫，丝毫都不觉得饥饿，反而还觉得像是一口东西没咽下去，满腔子里都噎得慌。“不急。吃饭不急。三七，你一会儿去看看二三怎么样了。我们之前在行宫商议了一个改编制的法子，这事情你知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仔细说。你叫人去行宫拿来。之前想好了，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提。现在出事了，死伤这么多，人手不济，你们这些天不容易，恰好趁这时候提！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