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起来（1/2）

落子语啧了一声，侧过头去，道“现在知道来教训人了，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以前的落子语早就死了，她最需要关心、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你只看得到落熙心，现在又来装什么好父亲？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在外面流浪也好，饿死也好，不需要你们丝毫的关心。还有，管好你的女儿，别让她总是来我面前晃！”

“落子语！”落国军大怒，伸手便要打她。

“你打。”落子语丝毫都不闪躲，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冷然，“你除了打我，还会什么？”

“你！你！”

落国军的手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落子语视线冷冰冰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给你丢脸？”

在那个家里，父亲对“落子语”来说，就是个模糊的概念。

曾经她也渴望过能得到父亲的关心，想要讨好得到他的关注，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冷漠的回应。

落国军根本不会爱她，和落母一样，他们的眼中，只有落熙心一个人。

漆黑的角落，每每看到家庭幸福的电视画面，“落子语”吃着薯片的动作都缓慢下来，她看了一遍，又调回去看了一遍，周而复始地想象着，那个被宠爱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听到敲门声，她却如同受到惊吓一般。

隔着房门，就能听到落母的叹息。

“子语，你够了，你好歹也像点样子。学也不去上，饭也不来吃，一天天地宅在家里，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子语，学学你妹妹。”

“别老是给我丢脸。”

她不是不想出去。

她是不敢出去。

她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阳光，害怕人声，害怕看到他们失望的视线。她害怕别人，她更害怕无能的自己。

她不敢出门，不是因为她害怕受到伤害，而是她更害怕那些伤害带来的延续性，就像是乌云遮挡住天空，永远不会看到阳光的那一刻。

那些被封存在黑暗的记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愿意去关心。直到那个妖怪用了她的身体，一天天，一天天冷漠地看着那些记忆晃过去。

落子语的态度冷漠，讥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陌生人，她朱唇轻启，道“没有了我，你们不是更轻松吗？不需要养着一个整天只会吃吃喝喝的没用的孩子，不需要再面对那张哭丧的脸，不需要再担心她做了什么事情，不能够达到你们的标准。你们就养着那个优秀的女儿好了，还来管我做什么？”

这些话轰地一声，全都炸在了落国军的耳里。

“落子语”就是太乖巧、太听话，不想造成父母的任何困扰，才会一点一点被人加深误解。

然而该反叛的时候不反叛，该交流的时候不交流，伤害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因为是最重要的人，造成的痛苦，才是终身的。就算落子语的阳寿不尽，她这一辈子，也都是在被对比和被忽视的过程中，浑浑噩噩地度过。

“不要总是拿我和谁比，我不是她，我就只是我自己。”落子语道，“如果你们不愿意爱我，就不要叨叨叨地在我耳边要求那么多，我不是铁做的，你拿刀子割我，我不可能不受伤。”

一字一句。

等落国军想要反驳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开始。他不禁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根本就忽视了她的存在，然而想来想去，每每遇到问题的时候，落子语都是带着温暖、恬静地笑容跟他说“没关系”。

从何时开始？

这个大女儿真的如他们想象的那样，体贴懂事。

从何时开始？

这个一直被他们忽视的女儿，已经不会哭着向他们撒娇。

从何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