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狐死首丘(1/2)
平日里,这种警惕且狡猾的动物往往保持着高度戒备,远远发现老虎就会立即避开,不敢与森林之王直面相对,老虎也不愿意去追击这种味道并不鲜美的动物,那股狐骚味很扫兴。
然而这只老狐狸却像失了魂一样,和其它狐狸完全不同,眼见距离雌虎越来越近,甚至已不足北极星三个身长的间隔。
完全置身险地,处于雌虎的攻击范畴内,它竟然毫无察觉,迈着木然的脚步跟随雨水的节奏,机械的挪动着。
老虎本身就是一种投机性极强的捕猎者,说白了就是随缘,遇到什么吃什么,这硕大的原始森林内,它们吃不了的动物还真没几种。
因为暴雨,北极星无奈的放弃了小半只野猪,正郁闷着呢,碰上了这只老狐狸。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不就是缘分吗,缘分到了,合该这只老狐狸死在它手中。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失魂落魄的老赤狐刚与幼虎展开生死搏斗,九死一生险些被活活啃掉,转眼又落入北极星手下。
它曾兴起贪婪之心,企图杀害幼虎,最终没能得逞。
到了此刻,情景是如此相似,北极星同样起了杀心,图谋它的性命,它却不能侥幸逃得性命了。
和幼虎不同,老狐狸面对一只壮年雌性东北虎,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这种距离,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当赤狐发现北极星时,那纵列的黑色条纹几乎已经贴到它的脸上了,死神在狂笑。
冷风吹过赤狐的身体,它微微闭上一双三角眼,身上的伤口已被雨水冲刷的泛白,那是死亡的色彩。
老狐狸自知无法反抗,也知自己命数已尽,它矮下身体,一对残破的大耳朵软趴趴的倒在划满伤口的头皮上,伏在了积水中,缓缓调整头颅的朝向。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生命之火即将熄灭,赤狐默默将身体挪向故乡的所在。
越过绵长的密林,直抵那一片枯败的隐蔽在森林中的土坡,它出生自那里,在父母的照料下健康长大,在成年后脱离家庭,踏上了孤单的旅程。
它生啖过鸟雀,也曾捕食过蛇鼠,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积累狩猎的经验,慢慢掌握装死的技巧,学会甩动大尾巴吸引好奇的小兽,然后暴起扑杀,那时候的它是最快乐的。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
发情,交配,照料配偶和孩子,它曾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凡胎抵不过生老病死,年长力衰,后来,它已不复年轻时的健壮美丽,闪耀着光芒的毛发也被磨砺掉了色彩,只能依靠狡诈的头脑获取生存的粮食。
肉类变成了奢望,一无所获时它也曾吞咽过浆果野草充饥。
故乡变成了遥远的缥缈的存在,它几乎忘记了那片生长着密集蒿子的土地,忘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父母,直到此刻。
眼前一黑,老狐狸失去了意识。
北极星毫不犹豫的伸出虎爪按住了老狐狸的脑袋,长而锋锐的爪尖刺入赤狐薄薄的头皮,像切豆腐一样,直接贯彻了赤狐的天灵盖,然后搅碎了这只老兽残破的梦。
无论是猛虎还是野兔,想在这片森林中求得一个寿终正寝都难于登天,年轻时多么张扬自在,衰老时就有多么凄惨。
北极星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老后的模样,它只希望能过好每一天。
照料三只幼虎,看着它们茁壮成长,呼啸山林,就是这只雌虎简单而平凡的期望。
拔出虎爪,北极星沾了沾积水,清洗爪尖的污秽,然后叼起赤狐软绵绵的尸体,带着这白捡的战利品,继续朝着巨石前进。
离家已经很近了,远远的能看到小山般的高耸岩石矗立在乌云下,仿佛向着雌虎招手,那探出的石檐流淌着门帘似的水流,分外壮观。
此刻的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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