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上 浮世一日百八烦恼 明昧之间六七情欲(6/7)
桂英说完这句,突地想起漾漾那句儿歌唱诵式的“一天天亏先人哩”,顿时情绪失控,拍着桌子笑得停不下来。待将此事啊哈哈、呜哇哇、断断续续地讲给众人听后,一桌人个个俯仰大笑。
笑完后几伙人各聊各的,晓棠言归正传“蒸菜的关键是,菜切完以后要风干,沾一点面粉就好,菜上的水太多的话很吸面粉,做出来还不好吃。明天中午我打算给学成做肉夹馍,要卤点肉,你来吗?”
“算了吧!我展会那会儿忙得透支了,现在累得很,一天天提不起劲。做面膜可以约,做夹馍呃……算了吧!”桂英摆手大笑,笑完凑上前问晓棠“诶!我们客户公司有个联谊会,你想去吗?对方是上市公司,好多单身男人呢,工资普遍不低。”
“嗯……真没兴趣!”晓棠说完将手搭在了桂英的右手腕上,桂英见此不再开口提这茬子。
待菜上齐以后,七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现代社会中人们不信神也不进教堂,被城市化以后人们不谈祖宗也不攀关系,追求自我的潮流使人们对所处组织的重大喜讯、年会仪式也失去兴趣,所以,人们靠什么维系一种既拢合每个个体又高于家庭的群体关系?可怜只有聚餐吃饭吧。
晚上八点半,董惠芳忽然念起孙女漾漾,给儿子致远打去电话,母子两随意聊了一会儿。致远象征性地询问张叔叔的身体时,董惠芳滔滔不绝,将老张头近来的身体明细一一絮叨一番,讲孙子豆豆近来如何好笑怎样调皮,后提起张明远的工作和陈青叶的生活又是一大段。听着母亲将张家人的生活平面图绘声绘色、有板有眼地铺在眼前,何致远情感上是不平的。他常提醒自己,母亲晚年生活的开心要高于自己对母亲的需要,可每每听见母亲抱怨或炫耀、夸赞或数落张家的某某某时,他心里是揪着的。漾漾几乎忘掉了奶奶的样子,但奶奶却把豆豆的生活照料得井井有条、小心翼翼。
母亲如往常一般唠完张家的家常,后询问自己的近况,何致远不想告诉母亲自己最近找工作的不顺,更不想提自己独自住在外面的事儿,只说这几天漾漾发高烧了,说自己最近比较忙,同时提醒母亲想跟漾漾聊天直接打妻子桂英的电话,如此,便将这通电话打发了。
距离,也许不会拉远血缘,但是会疏远感情。致远和母亲虽远不至此,但自从母亲改嫁后,母亲的心不全在他这里了。为人子女者总想全部夺走父母的爱和关注,哪怕自己已经成年,哪怕自己可以使用理智消除失落或嫉妒。
包晓星晚上从店里回家时学成已经睡下了,妹子停了网课和她聊今晚晚饭上的趣事,说到桂英做的蒸马齿苋时,包晓星不由地愣神了。聊完天忙忙地洗漱睡下后,包晓星又想起了前段儿在老家的见闻。
回老家以前,养儿育女是她的宿命,包晓星认为好母亲三个字已经可以完美地定义她这一辈子了。从老家奔丧回来后,晓星变了,因为她发现一个新的自己。这个自己与目下成为好母亲的自己并不冲突,并且,那个崭新的自己更有力量,对儿女更具有榜样意义而不只是幕后献身的唯一属性。
回家承包土地的想法并非只是因为故乡空气好、时光慢,从经济上、职业发展上、后半生规划等诸方面来讲,回乡种地无不具有较大的可行性。包晓星从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可近来她已经被这个越圆越满的“地主梦”折磨得几乎夜夜失眠了。如果不是活到了这个岁数,如果不是在这个岁数活到这种窘境,包晓星可能从来不会发觉自己也是一个有雄心的人。服装店和麻辣烫店的工作只是过渡,没有人会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建立在他人的门店生意上。不大不小的债务、梅梅四年大学、赡老养小的生活日日压迫着她,绝境催人做出改变,她却迟迟找不到改变的导火线。
可另一方面,包晓星似乎计划过满、盘算过当、设想太过浪漫。倘若包家垣的地不够她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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