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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章 恶鬼の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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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屋拓哉没有去看新九郎,嘴唇艰难地牵动了记下,他现在只感到厌倦,厌倦这个世界。

屋拓哉想起他的柚子是名佛教徒,他在酒屋小酌时,常会笑着向柚子请教教义。温婉的柚子每次都耐心解释,屋拓哉也会一丝不苟地听着。然而,屋拓哉内心还是只信神教,从未真正皈依佛教。毕竟,他只是爱看妻子解释时,那副柔柔含笑的样子罢了。

但此时此刻,极度颓丧的屋拓哉,却真正希望世间能有地狱和来世。只有这样,屋拓哉才能期盼死后的自己,能与柚子重聚片刻。

对于屋拓哉的求死,新九郎置若罔闻。他包扎好手掌后,又抓起剩下的布条,一丝不苟地用去缠其它刀伤。两节断指的确已不算小伤,但阿光终归是“郎党”。除了削在手掌的一刀,阿光亦有三四刀追上了新九郎身体,在其腰腹腿脚留下不浅的伤痕。

“杀了……我”屋拓哉继续恳求着。

新九郎完成全部的包扎后,疲倦与剧痛如同海潮一般,一阵一阵交替着,猛烈地击打在他身上。

新九郎告诉自己,他尚且还有一件事需做完。于是他将肋差的柄置于合谷穴之上,砸了下去。合谷穴也叫作虎口,具备镇静止痛和通经活经的功效。

“杀……了……”屋拓哉第三句还未说完。

新九郎抓起肋差,将刃面紧紧贴在屋拓哉的脖颈上!

感受到肌肤的冰凉后,屋拓哉便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开始跳闪着画面。

八岁时,第一次听到町人对柚子的夸赞时,嫉妒作祟的男孩不断与众人争辩;着素裳的女孩碎步赶回家时,十岁的男孩坐在门帘旁,呆呆地望着女孩的衣角;……;父亲逝去后,悲伤过度的母亲也病重,少年只能一边打理着酒屋,一边日夜侍奉母亲;母亲死后,少年身披着白麻衣,在深夜的灵堂独自跪着,身前却是两面灵牌;听闻柚子丈夫病逝的那一天,他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酒,最后直到痛哭流涕;

直到屋拓哉闪过新婚夜的画面时,新九郎突然拿开了肋差。

画面被强行打断,屋拓哉睁开眼,却见到新九郎伏向他的耳边。

新九郎缓慢开口

“我没杀他。”

屋拓哉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解望着新九郎,似乎再问这与他有何关联。

“那个……杀你妻的,”新九郎话说得断断续续,只能尽量清晰地开口,“你还得报……仇。”

话音落后,便是一片沉默。

过了好些时刻,屋拓哉费力地串联全部的词眼后,才明白新九郎的意思。此时的屋拓哉,很想大声质问新九郎,‘为什么?为什么!没救柚子也就罢了!为什么放过那凶手!’可屋拓哉根本没有气力开口,所有的质问化作无声的悲愤,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吼着。

最后屋拓哉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慢慢从眼角沁出来。

新九郎一直凝睇着屋拓哉的神色,观察到那双眼睛从满满溢着死气,然后到茫然不解,最后全被悲怆和愤懑之意占据。见到此景,他知晓屋拓哉已丧失了死志。

新九郎暗道自己目的已达成一半,先感受一番身体,自认又积蓄了些精神,才接着开口

“那个凶手……”

声音戛然而止!

屋拓哉撑开眼睛,费力偏转些头颈,发现新九郎整个人都栽倒在地面。

原来新九郎的开口前,自认恢复了些精气神,但他却没有料到那只是假象。新九郎感受到的瞬间振奋,类似于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剧痛、恍惚、疲倦等等负面状态先是骤然蛰伏,接着全部转化成不可阻挡的晕眩,趁着新九郎心生松懈的瞬间,彻底冲垮了他的精神堤坝。

最后新九郎只说出一半,便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屋拓哉离着新九郎不远,甚至能听见对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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