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蜂拥而至(2/3)
异的迎难而上。
同的是决心,异的是手法。
旋转的枪芒于眨眼间完成妙到毫颠的圆月盘,以小巫见大巫的身形当仁不让地对上悍空斩落的锋芒,竟是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甚至愈发有反超之势。至于那抗月架光前行的尹清,脚步速度更是没有丝毫放缓。
若是有人胆敢硬憾玄武蓄势而为的一刀,那么结局的尘埃落定甚至不需要姜行自行去揣摩,便已于其心间应运而生。
齐真就是惨死在这一刀下的。
姜行对于玄武既出,谁与争锋的说辞深信不疑,可当那银甲玄光一寸寸地破灭刀芒,任他心间再如何自信,终归还是得在事实面前垂下头颅。
玄武刃锋已是风中残烛,姜行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对此中作过多留恋,以免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强忍下极欲口溢出鲜血的体内躁动,姜行奋而振臂抽刀,不作任何前兆地衔着蔚蓝趋于黯淡的玄武朝斜方斩出,脱离了那撼天动地的震烁。
没了主体承载本我的灵光顷刻烟消云散,但与此同时,也令一直以来都在与那刀锋角力地尹清没了似潮水般澎湃的对冲,霎时失去重心,向前踉跄跌出两步。
姜行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在刚才不惜反噬的风险,亦要不假思索地提前散尽刀芒;抽刀后又为之施以神念流转,虽是他生平第一次让刀剑离手而翔,但起御物的技法却是破天荒得出神入化,玄武刀芒非但没有东倒西歪,更是万分应顺其心意,分毫不差地悬停在尹清的“必经之路”上。
可尹清虽然行得蹒跚,但其无比澄明的眼眸中,所倒映得却是大局在握的运筹帷幄。原本还有迹可循的趔趄脚步顷刻间转化成似醉而非的了无章法。 悬于半空的脚掌如风中雨斜坠,霎时与右脚交错;而后者更是没有分毫停顿,照着身为拦路虎的左脚便是悍然起步。
如此行径看上去就像是尹清自己绊了自己一跤一样,而事实也与所视如出一辙,尹清的的确确地向前扑了出去。
但与此同时,经由其双脚交错而捧的银枪亦是划空而出,于猎猎风声中宛如草间蟒蛇般抖动。银枪率先撞上的是横刀而立的名兵玄武,同是脱手而出的兵刃,在对敌的手段上已是有所变化。由银枪主动让贤,不再宛如牛皮糖与玄武以互不相让的锋芒纠缠不清,而是采取了避其锋芒的套路,以落空便来回抖动的枪身所拉出弯弓弧线,荡在了那锐不可当的刀芒上。
芒与刚对撞尚且只能是斗个伯仲之间,分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如今枪身的主动退让,改柔对刚,自然也没能尽到那江湖上传言的以柔克刚的奇迹之用。弯弯半月弧敲在岿然如山岳的玄武刀身上,只能在其中弹出于大局而言无关痛痒的浅淡涟漪,令其“让锋”约莫半个指甲盖的距离,仅此而已。
但那脱手而去的银枪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时下假心假意的以柔克刚,不过是豪赌之前的一记障眼法而已。
前扑落地的尹清如姜行所料,正是当头撞上了那被银枪震开毫厘不到的玄武,但由于那出人意料的醉步,这才令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锋芒,仅仅只是刮掉了他鬓角的脸皮而已。
但假借那柄刀锋凶光毕露从而再度弯旋起几近于玄圆的长枪枪身,却是向着姜行迎面冲了过去。
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双头枪荧,借助着那由姜行特意施加在玄武刀身上,以力求万无一失的勃然气机,却是史无前例地来到了齐头并进的平行之列。
姜行从未学过任何的御物之法,而之所以能让玄武超脱于自身控制之外,他仰仗的旁门左道亦是为其带去了不小的限制,其中恰恰包含了无法移动这一对决中致命的项。
所以,姜行只能看着双头游蛇飞袭而来。
枪芒蜿蜒,上头穿脑,下头坠腹,经一照面便以双锋洞穿了姜行的肌肤,将其钉在了后方的岩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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