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先予之(2/3)
,纯色的更是难得。
即便是以豪奢闻名的国公府,也没有女眷人人都有的份儿,不过是老太太有支,姑娘有一支罢了。
陆赜把那玉镯取出来,替秦舒带上,笑“我到南京那天晚上,见你一双玉手,手持白玉壶,那时便想,你这样一双皓腕须得这样的镯子才堪配。所谓今春玉钏宽,昨夜罗裙皱,此句说的正是你。”(宋晏几道《生查子》)
秦舒默了默,扯了扯嘴角,问“这样贵重,只怕不是该我的东西。大爷现在给我,将来我走的时候,只怕也是要还给大爷的。”
陆赜沉了脸,松开手来,仰着头往后靠在车壁上,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想走?”
秦舒抬头直视着陆赜的眼睛“奴婢知道,论身份地位,自然是奴婢配不上您。可世上的男女之事,并不是一句配不配得上就能了结得了的。再则,大爷春天一到,便要娶妻,府外设外宅,自然不是家宅和睦之道。我自幼父亲早亡,家计艰难,养成这样古怪的性子,并非能够长久伏小做低,以色侍人之人。国公府对我有大恩,大爷叫我服侍,我并不敢推辞,只求大爷叫我能得善终,安享余年。“
说罢,秦舒便伏地叩头“求大爷成全。”
这样的恳恳之心,却叫陆赜冷笑“原因呢?因为我失手打了你半鞭子?不对,在哪儿之前,你便跑了一次的。”
秦舒又复抬起头道“奴婢十岁上就进园子当差,那些通房丫头、没有子嗣的妾室,她们是什么下场,自不用多说。奴婢见这样的事情太多,并不想步她们的后尘。”
陆赜屈指轻轻叩在桌案上“你这些念头真是怪哉,难不成你觉得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国公府是国公府,我是我,怎可一概而论?”
真是鸡同鸭讲,秦舒摇摇头,只觉得喉咙堵得发痛,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深深吐了口气,反问道“难道大爷是可以值得信任之人吗?”
旁人哪里敢这样质问他,偏偏这个小女子敢,陆赜见她双眸泪水盈盈,偏偏忍着不落下来,叹气,伸手去抚她的脸颊“你信我一次可好?”
秦舒摇摇头,道“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绑匪绑了人来,还说是为了那人好?”
陆赜无可奈何,握着拳头想了半晌,这才道“再过几日便是十二月了,明年五月我便要去王府提亲,到那个时候,你若还是想走,我也不留你。你不想进总督府,也由得你。你……”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不愿意我碰你,也由得你。免得避子汤吃多了,将来没有子嗣,又要怨我。”
前面那些话本也就说过,这最后这一句,说什么不碰自己,秦舒惊讶得抬起头来“大爷说的当真。”
她说这番话表面上求情,不过以退为进,试探陆赜罢了。
陆赜见她脸上隐隐喜悦之情,咬牙道“自然当真,五个月后,倘若你还是要走,那便也是我们无缘吧。”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却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秦舒半信半疑,只他答应不碰自己,且看着就是,她当下磕头“多谢大爷成全。”
陆赜却再也笑不出来,微微哼了一声,便听见外面禀告“大人,翠柳庄到了。”
陆赜嗯了一声,心里尚且憋着一股气,也不敢秦舒,自顾自下了马车,入了庄内。
他本想晾着秦舒,不想秦舒乐得如此,连马车也没下,陆赜自进去了,换了衣裳,这才发现秦舒竟然没跟来,问“姑娘呢?”
打发了人去瞧,回来禀告“姑娘待在马车上,说大人没叫她,不敢到大人面前来。”
陆赜叫气得牙疼,笑笑“还真是避如蛇蝎了。”
他忍不得,三两步出得门来,见马车还停在门口,撩开车帘子,就见秦舒拥着斗篷,一手磕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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