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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回去的时候, 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急促咳嗽声,走到门口, 见丁谓正端着药碗,侍立在一边。
陆赜看起来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手腕上的衣袖没有叫人放下去, 大抵是她刚刚磋得重了,皮下的毛细血管破裂, 远远瞧着乌了一大片,只见他仿佛没瞧见秦舒一样, 摆摆手“拿出去吧,我不喝。”
丁谓为难地瞧了瞧门口的秦舒“姑娘?”他倒也机灵, 这几日,不曾听陆赜唤从前的称呼,自己便也模模糊糊要么叫秦掌柜, 要么只叫姑娘二字。
这边厢秦舒还未答话, 便听得陆赜厉声道“难不成我的话, 你如今竟然不听了,还是有了另外的主子了?还不端了药, 赶紧滚出去。”
秦舒走过去, 把手里那只野梅花交给丁谓“你待会儿找个矮瓶子, 把这梅花插起来, 放在窗户边上。”又把他的手里的药端过来, 吩咐“忙去吧!”
丁谓拿着那束花,应了一声,见陆赜脸色虽然不好,却也没再说什么, 便道“爷,卑职告退。”
秦舒见他躺卧在炕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身上雪白细绫的中衣微微敞着。她刚刚用白酒给他擦擦身子,不过下擦了擦胸膛跟手臂,便气得往外面去了。
陆赜黑着一张脸,见秦舒坐过来伸手去系自己中衣上的带子,忍不住微微讥讽“不劳秦掌柜贵手,陆某只怕消受不起。”
秦舒冷冷撇了他一眼,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舀了一汤匙药汁送他唇边,语气说不上好“吃药吧,这里大雪封山,药材可不好找,浪费了这碗药,你一病不起,去不了宣府那倒没什么。只怕,陆大人寒窗苦读,苦心经营得来的煊赫权势,那可就烟消云散了。”
陆赜叫她气得梗住,刚想开口便忍不住一阵咳嗽,这一咳嗽便好似一粒沙子在喉咙里一般,停不下来。
秦舒见他咳得厉害,不敢再刺激他,伸手去抚他的后背,她才从外边回来,手上又握了许久的雪球,手上冰冰凉。偏陆赜高热未退,那手在他背上轻轻抚过,一阵酥酥麻麻地感觉顿时蔓延到胸口。
过得一会儿,咳嗽止住了,陆赜注意力全在那只柔夷上,全然忘记自己片刻之前想说什么话了。
秦舒又重新把那碗药端过来,低头吹凉了会儿,违心道“都是我的错,竟然叫陆大人去睡软榻,弄得你伤风了,你要是不赶紧好起来,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呢?”
那药喂到陆赜唇边,他张开嘴,咽了下去,很苦很苦,直把那碗药喝完,便见秦舒站起来就要走,他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实是肺腑极想问之话,却也难问出口。
秦舒叫他握着手腕,不明所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风寒就是这样的,忍忍就好了……”
陆赜咬牙问她“你就这样嫌弃我?”
秦舒心里呵呵直笑,回他“陆大人,此话怎讲?我这样的女子,只有旁人嫌弃我身份寒微,毫无见识的份儿,我又哪里敢去嫌弃别人呢?”
陆赜本还生气着,听见这一句,去瞧她的脸色,见她站在原处,神色间都是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倔强,他忽地轻笑出声,倘若真对自己无一丝一毫挂怀之处,倘若真那么怨恨自己,如今耿耿于怀的偏偏为何是‘身份寒微,见识浅陋’这句话,而不是别的什么事情?
秦舒见他一时怒,一时笑,这样喜怒无常叫人惊心,又听他道“你不用回答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秦舒撇撇嘴,心道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能有自知之明,真是极不容易的。陆赜松开她的手“你想出去逛,就带人跟着,只是这里冷,你向来体寒,别逛得太久。”
秦舒听他这么说,自然乐意出去,也并不想在他面前待着。出了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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