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的女人 1(2/9)
,河南侉子。
河南屯的娃也喊山东棒子,山东棒子。
河南人和山东人来到关东后,他们一直用这种称谓蔑视着对方,双方又没人能说出这种称谓的确切含义,在他们双方的心里一直认为这是骂人最解气的话。
刚开始是孩娃们加入到了这种对骂之中,后来男人女人也加入到了对骂的阵中,一伙山下,一伙山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这份热闹给大奎和乔麦花的婚礼增添了一道喜剧色彩。最后还是于三叔出面制止了山东屯男女老幼的谩骂,这种对骂才暂告一段落。
于三叔是山东屯的创始人。他带着一家老小先在此地落脚生根的,从此便有了一家一户山东人在此落脚。于三叔在全屯人中年龄也最长,于是,一屯人的大事小情都是于三叔拿主张。大奎和乔麦花的婚事自然也是于三叔做的主。大奎和乔麦花的婚礼就是在于三叔的主持下进行的。
两位新人在于三叔的指引下,拜了天,拜了地,双方父母都不在了,于是就拜乡亲,拜过了就入洞房了。
在入洞房前,于三叔大着嗓门说大奎、麦花你们俩听着,结婚生子天经地义,为了山东屯红红火火,你们要多生多养。
这是一句平常的话,乔麦花却羞得两颊绯红。此时的乔麦花和半年前的乔麦花相比就像脱换了个人似的。半年前的乔麦花又黑又瘦,经过关东黑土地半年的养育,乔麦花便惊人的美丽起来,脸白的让人想起牛奶,眼睛自然是又黑又亮,身材是也该凸的凸了,该凹的凹了。很多年以后,山东屯河南屯的人都在说乔麦花是百年不遇的美人。
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围观的人们仍久久不愿离去,他们仍在议论着。
男人说麦花真俊,当了新娘就更俊了。
女人说大奎真是有福气,娶了一个仙女。
另一个男人说俺要是娶了麦花,整夜地不睡觉。
男人的女人就虎了脸说你干啥,你想干啥?
男人就嬉笑道整夜地看呗。
男人女人就都哄笑了。
大奎和麦花的新婚之夜,果然是个不眠之夜。麦花幸福的欢叫和大奎如牛的喘息声在山东屯静谧的晚上一直时断时续地响到了黎明。山东屯的男人和女人,那一夜都显得特别兴奋,他们齐心协力地配合着大奎的喘和麦花的叫,也一直折腾到很晚。这是他们来到山东屯之后最愉快的一天。
二
山东屯和河南屯的人们,刚开始并没有明显的纷争,都是从关内背井离乡逃出来的。起初两个屯子的人偶有走动,张家借李家一些针头线脑,李家和王家交流一些农事上的经验。关外毕竟不同于关内,一样的种子因气候的变化结出的果实便有了差异。
随着一批一拨的河南人和山东人的涌入,两个屯子便都增人添口,荒地开得都差不多了。经常出现山东人开出的地,被河南人种了。河南人捕到的猎物又被山东人拿走了,于是,山东人和河南人之间便有了仇隙。刚开始他们用山东棒子和河南侉子这样的语言相互谩骂,最后竟为一块荒地而大打出手。
春天的时候,张姓的山东人去种去年开出的荒地,没料到却被王姓的河南人给种了。张姓的山东人便和王姓的河南人理论,王姓河南人拒不承认这地是张姓山东人的,两人就争就吵,眼看着张姓山东人的地被外人霸占去了,气不过,讲理又不通,就和河南人动了手。周围劳作的河南人都过来帮忙,把张姓山东人暴打了一顿。
人们抬回张姓山东人时,山东屯的气氛就很压抑,他们都聚在屯中那棵老柞树下,他们一起望着主事的于三叔。于三叔吸烟袋锅子,烟火在于三叔眼前明灭着。于三叔抽了一锅子,又抽了一锅子,最后把烟袋锅子在脚底下磕了,于三叔说河南侉子这是欺负咱们山东人哩。
众人就答是哩。
于三叔又说让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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