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白食三人组（1/2）

合园院门口，白菡头发滴水浑身湿透，她是将那妇人那句话听了个头尾的，算是老天长眼，阴差阳错给那棵树报了仇。

她讪讪一笑，脚下生风跑了。

那妇人一看这光景，手中的木盆咚得掉落在地，幸好这姑娘迎头跑来给宗主挡下了洗脚水，不然她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这宗主可是幺山宗的信仰。

楚幽幽憋着笑，这丫头先是被他一泡尿浇醒，这会又被洗脚水淋个透，不知下次会是什么，他竟有些期待起来。

在得知那被泼水的姑娘就是自己要找之人后，老汉迫不及待地寻上门去。

老槐树枝叶繁茂，不时落下一两片黄叶，随风飘进不远处的荷塘。

荷塘边上盘腿坐着一位白布裙的少女，全身并无一点装饰，竟比荷塘里的粉荷更加纯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景在前，老汉不由吟出一句诗来。

白菡闻声看去，这老叟擂台的老汉怎么跑这来了？莫非他是这幺山宗人？若是被他认出自己假冒了那棵树，岂不是完蛋了？她瞪着无辜的大眼，问，“您是？”

老汉也不拐弯抹角，一语点破，“昨日你不是还来打擂赢了那蓝宗之女吗？”

白菡摸了摸头发，“嘿嘿”一笑，“老先生，慧眼！您是这幺山宗人？”

“非也，我来投靠你的。”老汉不笑的时候有点凶相，笑起来和颜悦色。

“投靠我？”白菡不解。

“你冒充幺山宗宗主到我擂台打擂，此事早晚传开，到时必然有人找我麻烦。我还不如趁早关门大吉。你断了我的营生......”老汉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菡。

“他也知道了？”上回让她采集花露差点被蓝宗宗主夺元，想到那张肃穆的面孔，白菡内心拔凉。

“你给他挡了水灾，他不会再与你计较。”老汉一本正经道。

......

白菡觉着这老汉挺合眼缘，感慨道，“我也是寄人篱下......”

“那我和你一起寄人篱下。”老汉答得很爽快。

“还有我！”空空从老槐树上跳下来，踉跄了几步。

老汉一惊，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树上，自己居然未发现。他打量了眼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外袍油腻满是污渍，在这初夏的暖阳里却并未散发出恶臭，反而整个人有股淡淡的檀香。再看那面向，中庭饱满，大脸垂耳，一脸福相，关键是那从容的气度，丝毫不受外形影响。

于是，三人在合园落了脚。

合园的宗门子弟私下称这三位叫“吃白食”。

吃谐音“痴”，指那空空。整日逮着人便问些痴傻问题，譬如，一片叶子和一棵树，哪个才是大世界？如果一株狗尾巴草和一只白兔遇险，先救哪一个？

白的内涵比较丰富，不仅指姓氏，也有白干的意思。白菡被安排去了染坊，第一天，绿色的锦缎被染成了红色。第二天，挂满新染好的布匹的架子倒了。染坊一天的活全白干了。

至于食，合园谈起这位就摇头色变。合园是大锅饭，时辰一到则开饭。之前大伙边用膳边闲聊，悠哉惬意。那位自称老叟的一来，呼啦一通饭菜干掉半数，逼得大家跟一群鸭子一样争抢吃食。

重天界对于人间来说高高在上，但事实上，重天界下层的普通百姓，除了寿命比人间长些，其他并无区别，也非人人天生神力，想要成神成仙，也必须加以修炼。

在重天界，也分三六九等，上层修炼的是一流功法，饮食极为讲究精致。下层普通百姓，不上不下的中层是最为尴尬的，这群人往往心高气傲、心比天大，但又常常受限于资源或资质，成了典型的鸡头凤尾。

茼蒿岛上的幺山宗，以整个重天界为背景来看，也只能算得是末等。

末等百姓的快乐说简单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