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月过四野开(2/4)
跳上了墙头。
“刚刚那是什么?”陆净问。
“好像是……”左月生刚刚和长影打了个照面,有点不确定地说,“是树根?”
“不是树根。”娄江神情难看至极,“是木萝。”
“什么?”
左月生和陆净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的表情十分精彩,大概是都想到了不久前自己还踩着这玩意去爬枎木。
“他娘的,叶仓不是说木萝是什么狗屁约定吗?还说什么狗屎的千万年来,祝师祝女都踩着木萝登上枎木,唱赞结绳,踩着木萝走就不会惊动树上的生灵。”左月生有些木了,数不清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次无知无觉地在生死线上打转。
“魂丝长什么样?”
仇薄灯回头看远处城中拔地而起的灰色高木,想起那些披挂了古枎一身的木萝。
“什么样都长。”娄江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魂丝虽然是被‘种’出来的,但它并不是任何一种草木。魂丝的种子其实是一种……秘术!以极恶毒的术法,将人活生生折磨死后凝练成种,种进属阴的植物里,死魂的不甘和怨毒就会在根茎下如纤丝生长。”
“怪不得玄清道长听说有人售卖魂丝种子,勃然大怒,叱之为“丧尽天良”呢。”仇薄灯说。
原来魂丝是这么来的。
“影子!影子!”陆净哆哆嗦嗦地指着下面的街道,打断了仇薄灯和娄江的对话,感觉自己的头发跟都要竖起来了,“你看他们的影子!”
举着火把的男女老少全都在向前行,朝着城中心的枎木方向走去。但此时此刻,他们投在身后的黑影,却全都扭着头,看向街道的这一侧,看向他们!随着几人的目光投来,地面的影子逐渐扭曲,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朝他们扑过来。
娄江下意识地做好战斗的准备,但诡影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它们在忌惮着什么东西。
是光。
是从仇薄灯手里提着的纸灯笼里发出来的光!
“《南游杂记》里写,秋明子到枎城,见‘稚子嬉戏,成群,树梢树底,束彩张灯,人与木齐乐’。”其他几人聚拢过来,仇薄灯举着灯,面沉如水地看着那些虎视眈眈又不敢上前的影子,“而三百年前,老城祝以‘体统’为由,禁止闲人爬上枎木。三百年,够不够在木萝里种出足够多的魂丝?”
“够。”娄江咬着牙,一边注意着不让其他人离开灯笼照射的范围,一边带着他们向城南移动,“你是不是在怀疑老城祝?”
“你有看到柳家阿纫吗?”仇薄灯反问。
说话间,一群人刚好打柳家大宅附近经过,柳家老爷、青衣管家、侍女侍从……全都和其他人一模一样,高举着火把木然前行。
独独缺了“天定的祝女”,阿纫!
左月生喃喃道“叶仓这小子,以前是城祝司里最有天赋的人,老城祝曾经说过,不出十年,他就有可能能和神枎精气相通,能读懂神枎的神意。”
但最有天赋的叶仓却因为犯禁,被赶出了城祝司。
有权驱逐祝师祝女的,只有老城祝一人。
“我怀疑过他。”娄江道,“但他也死了!”
“死了?”仇薄灯眉头一皱,骤然停下脚步,“你确定?”
“我确定。”娄江断然道,“我一直都在盯着他。今天去城祝司的时候,我特地检查过尸体,是老城祝本人绝对无错。”
“盯着他?”仇薄灯笑了,提着的纸灯笼朝下面一摆,“这么多双眼睛,满城人早就成了提线木偶了,是你盯着他,还是他盯着你啊?”
娄江脚步一顿,一股寒意突然如蛇一般爬过脊背。
他意识到仇薄灯说得没有错。
一直到刚刚,他都始终陷在一个误区里……他自以为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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