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谋万世者(4/6)
的断裂、繁重的劳动,也意味着未完的学业和未知的前途。
所以他们急需回朔这段充满迷茫和伤痛的经历,与此同时,他们又拥有被时代选中的使命感和自豪感,以及对回城之后生活不如意的怨愤。
于是,悲情渲染、苦难表达和英雄书写,这些看似矛盾的情怀,在80年代的知青剧里糅合交融,并行不悖。
比如《蹉跎岁月》中因成分问题屡遭打击,又屡次站起的主角柯碧舟便是苦难派的代表。
不过,虽说苦难是这个时代知青剧的底色,但是当剧情铺开,知青们坚强乐观、敢于同命运斗争的精神,又往往会让故事脱离苦难,将价值观升华,让观众看到隐藏在苦难背后的希望。
从90年代开始,随着改革开放以及建设新农村政策的不断深入,又一次深陷改革开放洪流中的知青们迎来了新的机遇,他们能更从容平和地回望过去,在记忆美化功能的作用下,他们把青春比作诗,把下乡看成青春的一部分,将眼下的成就与自己曾经经历的苦难挂钩,建立隐形的因果关系。
农村能够磨练人的意志开始成为他们的共识,甚至他们开始怀念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于是这一时期的知青剧也迎合着时代的潮流,将下乡苦难背后的希望无限放大,从《年轮》这个剧名就能看出丰沛的浪漫感,剧情也采用了浪漫主义的叙述方式,将一切坚韧的品质赋予在主角身上,通过主角与命运的斗争,力求让观众看见人性的美好和生活的希望。
说白了,进入90年代,大部分回城知青的小日子已经好过了,就说影视剧《血色浪漫》中最悲催的李奎勇,八十年代在京城开出租,要是不摊上一个药罐子的妈,他的小日子能差的了?
仓廪实,精神境界也就高了,怨气消散了,人也变豁达了,不再抓着“受害者”的身份不放,之前回过去战斗过的地方看看多是个人行为,现在变成了集体行为,同个知青点的知青相约着一起回去看看。
这种集体行为,又以东北最为显着,因为东北有个北大荒,说起来原来是苦寒之地,被分配到北大荒的知青算是戍边,可是在北大荒下乡又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进入生产队,一种是进入建设兵团。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只要人抗冻,北大荒就是知青的天堂之地,有着大片的黑土地等着他们去开垦,只要肯干,年终的工分分红那叫一个肥。
进建设兵团的就别说了,算是半个兵,一切都更有组织性,伙食好,能放开肚子吃,相对而言也不缺油花和肉,第一年每个月就拿二十多的工资,第二年就涨到三十多块,自己的营养不耽误,也不妨碍充当家里的顶梁柱。
而且,建设兵团会组织各种学习,学校里学的东西被迫不会还给老师,又有机会担任各种职务,一直待在“组织”环境里,并不会和城市脱节。
当高考恢复,返城开始,北大荒知青的综合条件碾压其他地区的知青,会过日子、懂得算计的北大荒知青返城时,不但没有落下的饥荒,可能还揣着几百上千的存款,兜里有钱,干点什么不比落饥荒的基础好,更高?
所以,北大荒知青返城之后,依然是知青中的佼佼者,起来的速度比较快,冒尖的概率也更高,发出的声音也就越多。
90年代初开始,北大荒、黑土地、知青,三者联系在一起的文化活动不少,特别是1990年由几个部级单位联合举办的“魂系黑土地·北大荒知青回顾展”,一下子又点燃了知青文化热,这个热就围绕着“黑土地”展开。
也是随着这个“热”,东北进入了一些之前对其没什么概念的群众视野,由此,之前不存在的东北菜(系)横空出世,当年在东北下乡的知青所吃的粗粮野菜被端上城市的餐桌,未加任何限定就径直被命名为“东北菜”。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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