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二章 师出无名(3/4)
等州应者从云,便是由此而来。所谓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连番大战,如今的中军还有几营可战之兵,焉能平得了这般大的祸乱?”
这难免有些想当然、过于牵强附会了吧?
李韶刚要质疑,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若非知道高肇借盘剥之机大肆屯兵、屯粮,李承志焉能只是一把火,就烧的高肇不得不反?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依你之意,高肇必胜?”
李承志悠然叹道:“并非高肇必胜,而是朝廷必败!”
此时之乱局,与原本历史上的北魏末年何其相像?
当时只是一个六镇之乱,就让大魏分崩离析,若非胡允华急中生智,大开国门,借柔然之兵行驱虎吞狼之计,才使元魏苟延残喘了数年。
而如今除了六镇,还要加上黄河以北的十数个州。何况柔然也罢,吐谷浑也罢,南梁也罢,已然让元魏打的满头包,自保都是问题。
即便高英、元澄并诸辅想当卖国贼,想大开国门,这几个死敌也已是无兵可派。
此时之元魏败相已生,但凡有志之士,无不明辄保身,纵首观望。待时机成熟,便何挟一州,或一郡而自立。
倒下一個高氏,肯定会有无数个其他氏站起来,元魏焉有不败之理?
李韶又道:“那如今,我等又该如何?”
李承志稍一沉吟,吐出了四个字:“养寇自重!”
“寇从哪里来?”
“元琛!”
李韶初时不解,但稍一琢磨,双眼突的一亮。
如今朝廷虽已焦头烂额,但高英也罢,朝臣也罢,深知此时已是存续绝亡之际。便是举国之力,也誓要诛灭高肇,不然这元魏天下危矣。
但连番大战,朝延已不止伤筋动骨这般简单,就凭中军,已然无法平息此次叛乱,且离京城仅仅数百里的并、汾两州都已生乱,朝延哪里还敢尽皆中军?
因此只能征召州郡之兵,包括粮草也是如此。
但除了关中与河东,还能去何处征昭?
而如今河东已为河北、晋地与京城之凭障,朝廷焉敢轻动?
数来数去,就只剩一个关中!
怪不得高英一锤定音,拜奚康生为征讨元帅?
更怪不得,李承志予去岁自陈仓撤军之际就称:只要关中不乱,这天下便不失!
而如今,只待奚康生携旨而来……
如果不想授诏,不愿使关中数百万子民陷入水深火热,更甚至是大逆不道,以待良机,李韶并非没有办法。
关中门阀自成体系,便是未到同气连枝的地步,至少也是互通有无。如果要铁了心抗旨,不论来的是奚康生,还是元澄,保证他征不到一个兵,征不到一颗米。
王与司马共天下,并非只存在于南朝。换成北朝,则是“门阀与元氏共天下”……
其余皆不提,只看元恪生前,对关中门阀诸般逼迫,李韶所代表的陇西李氏也罢,杨舒、杨钧所代表的弘农杨氏等世家就有一万个理由抗旨不遵。
更如李承志所言,并非师出无名:只凭一个元琛,就能让奚康生无功而返。
只要围而不剿,剿而不灭,关中就是“内乱未定”,更可“将在外而君命有所不授”。
更有甚者:就如高肇一般,暗中使关中豪强假扮僧贼,也似北地诸州那般烽烟四起,朝廷又如何予关中征兵征粮?
便是有所怀疑,以朝廷之力也已无可奈何。
故而李承志才称,高肇胜不胜不知道,但朝廷必败……
路已经指给了自己,就看敢不敢干了。
李韶攥着拳,紧紧的盯着李承志,脸色阴晴不定,眼中精芒隐现。
李承志却气定神闲的喝着汤。
如今饼已经画给了李韶,信与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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