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舐犊情深(1/3)
代金娣一路颠簸,坐两个小时车才来到漳河农场。她以前也来过,所以对农场小路挺熟悉。先到女知青住的瓦房,发现女儿不在。吱吱哑哑地问别人,可没人听懂她说什么。情急之下,拿块石子蹲在地上写:刘爱珍。又站起来指着自己胸口,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音节:“女、儿。”
“你是爱珍的妈妈?”一位女知青立即会意,代金娣点点头。
“早上王场长送来张纸条,她拿着条子找她哥去了。”
金娣以笑为谢,又往儿子住的男知青宿舍去。男女知青宿舍相隔并不远,大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一路上稻浪滚滚,清风夹着泥土芬香扑面而来,让金娣倍感亲切。这久违的气息,让她有回娘家的感觉。
刘建平拿着妹妹带来的纸条仔细研读,这是一张类似公函的信纸,上面盖着红红的印章,写的是刘爱珍同志在劳动中如何如何积极,思想如何如何进步,作风如何如何正派。誉美之词,恐怕是她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用在自己身上。
建平搁下信纸问:“你没问王大胆为什么给这个?”
“问了,他说是老首长让他老丈人写的,回后有人会来拿,让我捡好别丢了。”
建平把信纸折好,递给爱珍说:“你把它收好,可能是虎头爷爷让写的,说不定有好消息要来。”
刘爱珍道:“天天上工、收工会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还推荐我去读工农兵大学?我可不做这个美梦。”
刘建平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很有主见。他拍拍妹子肩膀说:
“等着吧老妹,我估计有两种情况,一是送你当兵,这个可能性不大,二是调你回城。”
“为什么不可能是当兵?”刘爱珍倒是喜欢去当兵。穿上军装,英姿飒爽,那是少女们的梦。
“别做梦,小宝爷爷不会违反纪律。回城的可能性很大,不信你等着瞧,回头爸妈肯定会来。”
话音还没落,金娣就出现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这对双胞胎兄妹。刘爱珍正对着门坐,看见她妈进来,一蹦三尺高,喜道:“妈,妈,你怎么来啦?”
代金娣给女儿拉的直晃悠,建平笑道:“你这是要把妈骨头拉散了才罢手,快让妈坐下。”
刘爱珍冲她哥做个鬼脸,转身去给她妈倒水。金娣把篮子放在桌上,跟儿子女儿比比划划,吱吱哑哑。
爱珍对建平竖起大拇指:“哥,你真神。怎么猜到的?”
刘建平调侃道:“就你那个猪脑子才会想不到。你想啊,咱们刚来这时虎头爷爷就捎了封信让场长帮忙照应。还有哪个老首长让写这个?除了他没别人。谁又会从你手上要这种东西,单位上要会直接找农场发公函,只有爸妈来拿。可爸妈要这个干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帮你找到了接收单位。”
刘爱珍伸手来打她哥:“你才是猪脑子。”
代金娣没敢把发旺得病的事告诉儿女,怕他们担心。又怕回城的事起波折,让女儿空欢喜一场。比比划划告诉他们,回城的事在办,只怕不太容易,也别做太大的指望。
刘爱珍乐呵呵地宽慰她妈:“能回就回,不能回就待在这,反正离的也近,想你们时就回去看看。”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油光粉面,穿着一身没领章的绿军衣,一双黑皮鞋擦得锃亮锃亮。高鼻樑上挂着幅黑框眼镜,长得挺英俊,只是阴气太重。他进门就笑:“建平,爱珍,我刚从场部听说……”
见桌边还坐着一位陌生的女人,转而又问:“这位大婶是……”
刘建平眉头微微一皱,片刻间又舒展开来,淡淡一笑:“是我妈。”
那人立即自我介绍:“你好伯母,我叫张晓军。”
张晓军自报家史,十分享受这种荣耀,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刘爱珍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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