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古木月华(2/3)
身挥手之间,尽是木剑带出的光幕残影。
“嗤!嗤、嗤!”杨朝夕体内后天之气早从毛孔里渗出、汇聚在手中木剑之上,挥劈中发出奇异的声响。
公孙真人却只是吝啬地抽出一丝阳元之气、融于剑身,发出的声势、却比杨朝夕更为可怖。
两人又拼斗了许久,杨朝夕才猛然间一记暴斩,斩在了公孙真人避无可避之处,公孙真人撩剑格挡,两柄木剑却再也承受不住,双双断裂开来。而这将近一炷香的拼斗,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杨朝夕反手将断剑收好,向公孙真人拱手拜道:“观主不变应万变,弟子今日受教了。”
公孙真人却是袍袖一挥,手中木剑便消失无踪:“冲灵子,你毕竟年少。于许多剑招剑意纵然烂熟于胸,用起来却还做不到如臂使指。若过得十年、再对上你,我便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杨朝夕便拱手再拜,开口奇道:“观主,您那袍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法,当真出神入化!便是什么都能变进去、也什么都能变出来吗?”
公孙真人笑道:“这却不是什么道法!而是江湖卖艺之人、用来招摇撞骗的障眼戏法,叫做‘袖里乾坤’。我似你这般大时,便对这些最为感兴趣,后来因缘巧合、学了这么一手。刀、剑、拂尘之类,小些的物品可以藏一藏,关刀、蛇矛、画戟等大一些的物品,便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你若想学,改日便将其中诀窍教给你。”
吴天师见两人比斗结束,也笑着走了过来:“玄同老弟剑法若拙若朴、已臻化境,随意挥斩中所使的、俱是从万千繁复中凝练出来的招数。你一把年纪,这原也没什么出奇。只是这般打法,若要不败容易,若要取胜突围,却总少了些一往无前的刚猛。”
公孙真人笑道:“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老道武艺平平,眼光却是毒辣。我公孙氏的剑法,初时也不是这般景象,纵然精妙凌厉,却仍有不足之处。我脱籍修道这些年,慢慢将一些体悟加了进去,又改了剑法的立意,所以才是你眼前看到的这般模样了。”
吴天师捋了捋白须,对他的嘲讽也不以为意:“老道看了一番,却有了些不同的见解。私以为你的剑意,比之我这小友,已然落了下乘。”
公孙真人也不介怀,笑道:“如何落了下乘?愚弟愿闻其详!”
吴天师说话间,已颇有几分责备之意:“你少壮之时,游历各地、大败四方,见识了许多人的武技功法,能取其精妙、化为己用,这份本领,老道也是钦佩的。不过你入道籍清修之后,几乎从未下山,于世上各门各路、武技功法的演化,便所知不多了。
而你又将少壮时见识过的东西、与修道体悟融为一炉,闭门造车地创出了‘翠云道功’、改良了‘公孙剑法’。于道门而言、虽称得上丰功伟绩,却和老儒生皓首穷经、寻章摘句炮制出的慷慨文章,有何区别?”
公孙真人神色肃然:“吴天师所言,确是愚弟惭愧之处!我少时学道、中年入籍修行,本就是存了避世不出的想法。既然选择逃避,心中必然偏安一隅,于诸事诸物,便觉眼不见为净了。
若非后来兵连祸结,我看不下去生民遭屠、才愤然与长源道友联手。只怕到如今,也只是个吃斋诵经,兼囤些香火之资、以求终老的庸碌道士罢!”
吴天师叹道:“读书万卷,不如交游四方。我熟识之人中颇有惊才绝艳者,譬如那李太白,诗文、剑术俱佳,也是个修道的居士。长年累月在外游历,虽未曾专心悟道,但剑术修为却远超诸人,皆因他剑不离手、常在生死一线中顿悟。所以修道、习武,总是要学以致用,不能为人所用的,又何谈高明?”
杨朝夕见气氛有些肃然,便开口道:“吴道友,你说那李太白我知道,师傅长源真人跟我讲过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嘛!只是早些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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