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3)
笔记递过去。
方迪坐下,看打开的那一页,明白秦处长说的应该就是这段了一中国盛也民主,衰也民主,盛于实事求是的民主,衰于事于道的民主,盛于国家所有权利益的本质民主,衰于迎合大多数人好恶的形式民主。美国式的民主曾经是革命的,现在已经不革命,甚至需要革命了,美国人民和欧洲人民如果还抱着美国式的民主不放,将来的结果很可能跟苏联一样,是自身垮掉了,用不着谁去打倒。意志不一定体现利益,人类社会走到这个共识还需要时间,谁先意识到,谁就占优势。
方迪还注意到旁边那页的一段话一一说到专制,不管什么事、什么条件,不问青红皂白,唯数人头论,也是一种专制,是对实事求是的专制,是对科学决策的专制,本质上还是对国家和人民根本利益的专制,而违背科学的,违背事物规律的,就没有不付代价的。
方迪随手翻了一下,又被一段话吸引了一一
一的利,如果不是事和事律的法理论,而是以东方与西方的方位论,以黄土与海洋的颜色论,以传统与现代的时间论……这就唯了,要么东方西方,要么黄色蓝色,要么唯心唯物,要么儒家法家,很多的,这个思维半径已经不足以有效判断事物了。讲唯本身就错,说唯已经有了一堆,再弄个唯心与唯物的统一就更错,那不叫统一,叫撹拌,就更一锅粥了。人陷在这个境里面出不来,很多事物就无解,不是所有的判断都适用非此即彼的。如果不以方位、地域、新旧为判断,而是以认识事方迪看着,脑子里想着老九跟她说过的话:叶子农说笔记是他个人的认识,对错都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公开,不妨碍谁。当然,这些话她已经告诉过张志诚了。
张志诚对秦处长他们说:“你们先忙去吧,我跟方迪谈点事。”
周秘书、秦处长和焦干事人离开了会议室。
方迪站起来说:“有事啊”
张志诚说:“桌上的东西你挑一件,留个纪念吧。”
这是方迪没想到的,她怔了一下,说:“这怎么可以呢”
张志诚说:“那我这个处置权就是假的了?”
方迪环视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伸手拿起大茶缸,说:“我留这个。”
张志诚有些意外,说:“我以为你会选国旗打火机呢。”
方迪说:“国旗打火机是叶子农的政治态度,有标志性,我拿不动的。”张志诚问:“那为什么是大茶缸呢”
方迪说:“您是上海人,不了解以前的北京,以前文革那会儿不像现在这么忙,特别是到了夏天,大点的男孩子一到晚上就扎堆儿,一个大茶个子个上一大子是的便宜,三四个人就这么喝茶聊天,半夜都不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大家都忙着挣钱了,叶子农的心思不在挣钱上,人又懒散,就很难有什么朋友了。他一直带着这茶缸,我觉得他是内心孤独,他怀念那段日子。”
张志诚点点头说:“嗯,那你就留着吧。”
方迪说:“梁士乔来送打火机,问了戴梦岩的事。”
张志诚说:“我已经布置下去了。”
方迪说:“我也是这么回答的。我跟九哥谈过我的看法,不知对不对。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张志诚说:“戴梦岩心理有障碍,可以理解。她的公民身份隶属港英当局,她与子农也不是相互属于的关系,这就涉及两个权利,一个是身份权利,一个是关系权利。在人们的习惯认识里,如果她与子农的关系是母子、夫妻或情侣,就不存在用谁的血给谁镀金了,那叫牺牲与担当,而戴梦岩缺乏这种心理支持,也容易被人用功利的思维去评价。在这种负罪感的基础上,价值观的波动、感情的失败、失去叶子农的悲痛,还有曾经的委屈、无奈,所有这些集中在一个时间点时,戴梦岩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就很难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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