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老兵（1/2）

门的老者愣了一下，很快将文房四宝取来。

林止陌谢了一声，将纸铺在凉亭内的石桌上，几个大字落于纸上。

门老者一个个字念了出来：“铁石梅花气概……”

接着，“山川香草风流！”

念完最后一个字，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抬头了眼林止陌，又向崔玄。

林止陌是美术生，法也是从就练的，他写这副对联用的是行，这一手字相间而行，如行云流水，虽不能如何了得，但也筋骨老健，风神洒落。

崔玄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素来名声不佳的昏庸皇帝竟然写得这么一手好字。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一幅对联。

铁石、梅花皆为不屈之物，铁石面对风吹雨打依然岿然不动，梅花在百花凋零的寒冬却凛寒独放。

这副对联不动声色地以物喻人，分明是在他如顽石，如梅花，品行既如山川般高洁挺拔，又如香草般高洁不染尘埃。

崔玄知道自己的内心，虽然退出了朝堂，但是心却始终挂念着天下苍生的，无论是大武民间还是边关战事，他都时时刻刻关注着。

虽然子已失，导致他对朝堂心如死灰，但是他对这天下，还是放不下！

而凉亭左侧就是一座假山，右侧墙边是那株梅花，又有遍地青草，林止陌眼中所见信手落，写就这副对联，真可谓才思敏捷，用意深远。

崔玄也喃喃念了起来：“铁石梅花气概，山川香草风流……好，好联，好联啊！”

林止陌搁，微笑：“崔王叔，这副对联可与你这凉亭相合？”

崔玄回神，苦笑，这哪是和凉亭相合，分明是在问是否与自己相合，这位皇帝陛下，什么时候连话都懂得如此含蓄了？

“老臣，谢陛下墨宝！”

自从君臣见面之后，崔玄这是第一次郑重行礼，不为君臣，只为相知。

门老者心翼翼的将对联收起而去，他要尽快让人去拓印在松木上，好悬挂在这亭子两边。

不是因为这是皇帝御赐的，而是这副对联道出了自家元帅的真心真性！

是元帅，不是王爷，也不是老爷。

因为这个门老者曾经也是崔玄的手下将领，终其一生，崔玄都只是他的元帅。

林止陌复又落座，一盏香茗被奉了上来。

直到刚才为止，他进入王府后连一杯茶都没有，可见崔玄对他有多不待见。

其实崔玄在他时候还是很疼他的，一来那时候他是太子，二来姬景文在的时候对他一直很尊敬。

可随着年岁上去，姬景文的所作所为就越来越让崔玄不满了。

荒淫无道，被内架空后毫无反抗之力，对朝政没有半分作为，天天在宫内肆意饮酒耍乐，虽然这其中宁嵩专权是首恶，但他姬景文不争气也是主要的事实。

但是现在，一番谈话和这副对联又让崔玄对皇帝的认知起了变化，当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其实已经不是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弘化帝姬景文了。

林止陌再次郑重道：“王叔，朕如今举步维艰，身边堪用之人寥寥，亟需一位定海神针般的人物来助朕一臂之力，三省之地辐射了半个大武天下，若不尽早平定祸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崔玄没有立刻回答，实话，他有点心动了。

不是因为林止陌的那副对联，而是他们之间的对话，让他似乎到了一点希望。

他深知如今的大武朝到处是危机，外忧内患，一时之间是难以平复的，但皇帝有了努力的心思，这就等于是国家有了兴旺的苗头。

只是……

崔玄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子，那躺在军营中的冰冷尸体，并不是沙场对敌时失败，而竟然是被朝中政敌出卖，死于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