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雨一直下(2/3)
势使然,现在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祈求老天别再下了……不然,最多五天,就会水漫开封的。”
“五天,你确定?”陈恪沉声问道。
“看雨势,要是还这么大,五天。若是下得更大,用不了五天。”
两人正说着话,奉命暗中保护陈恪的老钱,披着蓑衣进来茶亭。
陈恪拍拍郏亶的肩,迎了过去。
“三哥儿,”老钱轻声道:“我家公子来了。”
“在哪?”陈恪微微讶异。
老钱努努嘴,陈恪见一辆没有任何徽标的马车停在道边。
跟着老钱上了车,便见多日不见的赵宗绩,正隔着纱帘看外面的雨。
“来了。”听到车帘掀起,赵宗绩转过头来,朝陈恪责怪道:“你可真够绝的,一个多月都不来见我。”
“眼看就考试了,我得念书啊,”陈恪把自己往座位上一搁,调整个舒适的姿势道:“哪像你,天生富贵。”
“我情愿跟你换换……”六塔河决堤,不仅改变了陈恪,也改变了赵宗绩,打那之后,他便深沉了许多,只有眉宇间偶然闪现的愤怒,能透露出他心里的峥嵘:“六和塔一案的处理结果下来了。”
“……”陈恪没有说话。
“处罚的人很多,降修河都部署李璋知曹州,河北转运副使、同管勾修河燕度知蔡州,提举开封府界县镇公事、同管勾修河、度支员外郎蔡挺知滁州,修河都钤辖、内侍押班王从善为濮州都监,供备库副使张怀恩为内殿承制,提举黄河埽岸、殿中丞李仲昌为大理寺丞……”
“操……”虽说不打算再过问这些狗屁倒灶,但听了之后,陈恪还是怒火丛生:“为何没给他们升两级!”这种不痛不痒的降职,几乎跟没有处罚一样:“你们老赵家,难道把文官当成祖宗养么?上千条人命,百万贯损失,五州之民流离失所,就换来几个降职处罚?”
“别着急,事情没那么简单。”赵宗绩摇摇头道:“这份处罚,是政事堂二位相公定下的,他们这样处理是有依据的……在处罚决定公布前,文相公特意安排人上书,将历年对于治河不利或有失误的官员,处理的结果登在了邸报上。”
“咸平三年五月,黄河决口于郓州王陵埽,失职的知州马襄、通判孔某坐免官,巡河堤、左藏库使李继原配隶许州;景德三年六月甲午,中夜,黄河溢于开封城西,毁外堤,坏庐舍。督都监钱昭晟等塞汴口,仍劾昭晟等罪,贬其秩;天圣七年九月戊辰,澶州官吏并坐王楚埽决贬官一等;景祐三年十月,澶州横陇水口西岸物料场火,凡焚薪刍一百九十余万。诏转运司劾主守官吏以闻……”
赵宗绩看那份邸报不下十次,都能脱稿背出了:“可见以前,多以免官、贬官、弹劾等惩处失职官员,最严重的配隶了。”
“怨不得李仲昌他们敢肆意妄为,”陈恪冷笑道:“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个贬官,成功了却可飞黄腾达、传为佳话,何乐而不为?”
“但这次,文相公打错算盘了。”赵宗绩笑笑道:“情况是不一样的,由于李仲昌从一开始。就是通过倚借权势以弹压众议,强行推动开六塔河的。而且尽管他们一口咬定,商胡合拢之日,没有接到圣旨,但是政事堂的相公,显然应该早就下令,让他们暂停工程,等我们测量结果出来再说,然而六塔河一直没有停工,相关官员妄为,也让朝野十分愤怒。”
“于是事败之后,虽已有贬斥,但是朝野显然并不满足于履行惯例,乃至出现,河朔被水灾,滨、棣、德、博四州之民,皆归罪于李仲昌、张怀恩、蔡挺等人,乞斩此三人以谢河北!”
“不用说,这是那位贾相公搞出来的名堂。”陈恪冷笑道:“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利用?”
“不错,贾昌朝的人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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