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2/3)
就已经过了那个岁数。
他不会拒绝做正义的事情,能做好事时也不会故意不做,但他也不会做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事情。可以说,名利场最摧残人的地方莫过于此了,美其名曰成熟。
今日这事幕后可能牵涉到浙江镇守太监,当今整体风气邪不胜正,太监势力正处于膨胀期,不是人人都像汪芷这样讲“节操”的。
他方应物能提醒几句就已经算是尽到晚辈义务了,过于积极帮宁老大人出头,实在有点强他所难。
最后告辞时,宁老大人又道:“明年是乡试之年,想必方贤侄还会再来杭州罢,到时老夫或许多有不便,就托付小儿招待你了,就像今天这般。”
方应物心头猛然跳了跳,听到乡试两个字,又听到宁老大人说“到时候多有不便”,这是暗示什么吗?只有参与了考务工作,才会多有不便罢?
从大堂中退了出来,方应物脑中还回荡着“乡试”两个字,如果说有的机会他可抓可不抓,有的机会则是必须抓,那么有关“乡试”的就是必选项。
若将科举之路比成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最窄的地方就是乡试啊,聚集全省高手精英还只有三十取一的概率,简直惨绝人寰。
方应物动了心思后,决定先摸摸情况再说,与宁师古边走边问道:“今天这事说奇怪当真也奇怪,有什么地方府县办不了的,怎么会有人前来布政使司闹衙?”
宁师古不再隐瞒什么,“其实也是有家父的责任,如今家父年事渐高,一生功名之路也算走到了尽头,心中开始考虑身后之事。
人有三立,家父尚有自知之明,立德和立言是不敢想的,所执念者唯有立功。”
方应物对此表示理解,雁过留声、豹死留皮也算是官场上的人之常情,某些没心没肺的除外。“老大人想立什么功?”
宁师古继续道:“浙江饱受海潮之苦,千年来一直如是,家父便想在海塘上面铸就功业。所以自从成化十三年开始,开始大规模动工修补海塘。”
方应物更不明白了,“此乃善政也,与闹衙有何干系?”
宁师古无奈道:“此非短期之功,家父自感留日无多,不欲留难题给后人,故而征发徭役苛急了一些。
而且今年二月时雪上加霜,潮势太猛,塘坝损坏甚重。种种因素致使沿海民众多有不满,所以才会引发今日乡民上书闹衙的事情。
虽然你猜测是有人背后操纵,但若没有根,就没有今日之果啊,百姓的怨气确实也是有的。”
方应物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很多时候不是好心就能办好事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若今日之事绝非巧合,确实是有人利用百姓操纵事端,你觉得谁最可能是幕后帮助李太监组织的人?或者说,谁最期盼老大人致仕?”
不是方应物不够聪明,浙江省官场的情况他所知不多,就算猜测也是毫无目的瞎蒙,所以还得靠熟悉状况的宁衙内去猜。
宁师古皱眉不语,但却抬起头,目光朝向了西边。方应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布政使司两座大堂中的另一座,也就是门可罗雀的右布政使公署。
方应物不太相信,“如果老大人致仕,那右布政使便可以顺理成章接任罢?不过老大人年事已高,那边可以慢慢等待就是,又何必着急弄险,搞出今天这些动作?”
宁师古语带嘲弄道:“那位陆辰陆大人的任期马上到了,只怕家父还没熬到致仕,他却先被调走。
浙江是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当前又没有巡抚在上头拘束,谁不想留在浙江?想来陆大人也不例外。”
如此说来,这位右布政使的作案动机还真是十足十的有,不过陆布政使的心思也挺巧妙的,方应物想道。
如果陆大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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