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远来之客(1/4)
话说忆之梦魇惊醒,但见窗户纸微微透入清光,屋外枝头不知多少鸟儿雀儿在啾啾喳喳,她又碰落了枕边的《春秋》,不觉引发深思,一时醒地双目炯炯,遂掀开绣衾,吩咐杏儿研墨,执笔写了一阵,只觉许久未练,生疏了许多,手儿不住发颤,并不能写好,又强耐着性子继续练。
杏儿在书案旁听候了半日,困得直打哈欠,忆之让她去睡回笼觉,杏儿不肯依,仍在案旁守着。
乃至卯时,麦提亚入屋,但见满屋练过字的纸张,不觉纳罕道“这是怎么了?”
杏儿道“姑娘梦魇,醒了个大早……”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忆之笑望了杏儿一眼,放下笔,沃了沃酸麻的手掌,又拢了拢头发,对杏儿说道“替我梳妆吧。”
杏儿忙应声,去取昨日司衣局送来的衣裳,但见绣纹精致,巧夺天工,雅而不俗,华而不艳。
麦提亚道“陛下是位有心人。”
忆之感慨道“到底还是穿上了这金奇锦。”
杏儿与麦提亚纳罕。
忆之讪笑着杏儿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碰伤了头,一直是蕊儿跟着我外去。”
杏儿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到现在时常还要晕一晕呢。”
忆之笑了笑,说道“良弼哥哥托我亲近文二哥哥探地下城的消息,蕊儿不妨头,不小心说漏了嘴,文二哥哥疑心我,遂派了人跟踪,被我发现了,找上门去对峙,他同我赔罪时曾提过要送我一匹金奇锦,彼时我婉拒了,如今却又得穿上。”
不觉又感叹了一声,说道“从前总听大人们说造化弄人,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眼下可算明白深意了。”
却说大妆素敛毕,乘坐御驾去往州西顺天门,到时,御街已围起帷幕,前列两翼亲从官,皆顶球头大帽,簪花,红锦团答戏狮子衫,金镀天王腰带,数重骨朵。执着唾盂、水罐、果垒、掌扇、缨绋,又有销金炉焚着御香。
一把曲柄九龙黄金伞,伞下八抬金交御龙轿舆,黄罗珠蹙背座。赵臻正端坐在其上。
右侧是亲王、宗室、南班官。右侧是宰执侍从。但见吕易简,李笛,盛度,文跃,苏长春,杜行等人按品官服,皆在列中。
两侧天武官各五人,皆头顶双卷脚幞头,紫上大搭天鹅结带宽衫。御驾后有曲柄小红绣伞,殿前班脚蹬屈曲向后花装幞头,着绯青紫三色这金线结带望鲜花袍,跨弓剑,乘马,一扎鞍辔,缨绋前导。
忆之的轿辇途径余官,只见皆着紫绯绿公服,三衙太尉、知、玉带罗列前导,两边内等子。轿辇停靠在一边,忆之又在人群中见到富良弼与文延博,二人正不知在说些什么,文延博先看见了忆之,微微一怔,富良弼见他异常,也望了过去,也是一怔。
富良弼回过神来,提醒文延博作揖,文延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作揖,忆之微微服了服还礼。
忆之来到御驾前道万福,赵臻见了忆之,不觉松了口气,又按下笑意,朝左侧亲王一列摆手,说道“皇姐请入列吧。”
忆之服了服身,一时,众人皆望了过来,忆之只作不见,走到信王身后站立。
信王回望了忆之一眼,笑道“许久未见,你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忆之浅笑道“可不是吗。”说罢,又往前去眺望,远远只见,有一位玉面鹰钩鼻的男子头戴三梁,加金附蝉九,首施珠翠,犀簪导,外披貂袄,肩围贾哈,足蹬鎏金凤纹银靴,骑着马率众而来。
他的身旁有一位女子,头戴貂帽,帽檐坠着珠帘,一袭雪青色连体立领对襟式银狐毛边长儒衣,衣长至膝盖,内里絮着厚厚的银狐毛。不系明珠系宝刀,自然一股风流英姿。毛茸茸的毛边托着她的嫩脸,但觉叱咤间闻口舌香,不觉明艳之间,透着明艳。
这二位见了大宋御驾仪仗,非但不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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