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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回:谁的孩子(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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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她不能确定孩子是杨忠祥的或是郎中郎的。她努力去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越想越迷糊,越想越心烦。这事怎么解决,恐怕最后还真得自己拿主意。但是,她还是渴望曾经跟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能说出自己喜欢听的话语来,便问道:

“阿祥,你说怎么办呢?”

杨忠祥虽然不爱自己的妻子,但妻子忠于自己,并给了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在与银富香关系渺茫的当下,他不愿抛妻舍家。对于下半身惹的祸,他更没有勇气承担自己应担的责任,想了想,他淡淡的说道:“我有权力说怎么办吗?你应该先去问问郎中郎怎么办。”

银富香忧凄的脸上倏然变色,道:“你什么意思?”

杨忠祥冷冷的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找谁去。”

“你……”银富香感觉浑身冰凉,这是曾经跟自己海誓山盟不弃不离,愿和自己相伴终老的男人说的话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杨忠祥似乎不曾留意女人哀怨痛恨的表情,更似乎是有意恶心女人一般,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和那么多男人乱搞,总不可能让我来独背这口黑锅吧。更何况,我是做过结扎手术的。”

银富香闻言浑身一抖,这个男人不是常在自己耳边说,等他们结了婚,要自己给他生个女儿么,怎么这会他竟说出他是被阉割过的呢?是他一直都在骗自己,还是他根本就不打算承担这份责任?或许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是在玩弄自己。她凄苦的笑笑,极度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如疣猪般丑陋的男人,竟忍不住的恶心冲动,甩手就是一耳光掴在杨忠祥的脸上。

杨忠祥愣了一下,方才感觉脸上火辣辣刀割一般的疼痛,原来盛怒中的女人的指甲划破了男人的粗糙的面皮,星星血痕斜挂在脸面上,不仅撕心裂肺的痛,而且大有破相之势。他何曾被人抽过脸面,而且还是被一个垃圾般的女人的那肮脏的手指拔拉的破了相?他无法再做谦谦君子了,他满腔怒火随着相破而爆发,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就往砖堆上撞击而去,一下、两下……他恨她竟然敢抓破自己的脸面,他更恨她不顾自己的感受,心甘情愿往郎中郎的胯下钻,他要把这么多日来憋屈在心中的怨气怒气一股脑儿全都发泻出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忠祥只感觉双臂有点麻木,而且银富香也没再嚎叫了,他才下意识的停了手,将女人摔翻在地,眼都没眨一下的连声冷笑着扬长而去。

银富香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力气嚎叫,她披头散发,表情有点呆滞,只一个劲儿的凄惨的笑着,象是自嘲的笑着。男人都是这样吧,需要女人的时候百般迁就,觉得女人有麻烦时,总会毫不犹豫的将女人如倒垃圾般丢掉。

“垃圾。”

她唯艰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盲目的朝前方走去,她口中就只重复念叨着“垃圾”两字,是的,自己就是一堆垃圾。不,确切的说,自己是盛装垃圾的桶,专装男人污物的垃圾桶。她突然感觉恶心,急忙弯腰弓背抚胸狂呕,却又没呕出什么污物来。她只觉神疲力泛,有点目眩,仿佛天地在动,万物在闪烁。

它们是在嘲笑自己吧!

表哥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知道你象什么吗?公共厕所,是人都可以上的公共厕所。”

是啊,自己就是人人可上的公共厕所。想到自己身心内外皆污物,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只是任她竭力咳呐嘶吼,污物却似在体内生根萌芽,已不是外力所能清除的了。

银富香疲了累了,她搂搂头发,看着水中那个披头乱发,满脸血迹的女人正盯着自己惨淡的笑着。这就是自己吗,自己是这样子的吗?不,这不是自己,自己曾经是多么的青春靓丽啊!你再看她,面目狰狞恐惧,身心上下邋遢污浊,分明是才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故意来恶心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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