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惊变（1/2）

在那片被雷云重重笼罩、狂风怒号的海域之上，秦祈孤身站立，面对着的是自远古沉眠中苏醒的庞然大物——奥赛尔。

海水仿佛沸腾的岩浆，每一滴都蕴含着足以撕裂万物的力量，而奥赛尔那庞大的身躯，则是这力量最直观的展现。它的身躯如同连绵不绝的山脉，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莹蓝色的光泽，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预示着毁灭的临近。

【千年间偶有清醒之时，却饱受那岩枪与摩拉克斯的神力摧残的痛苦——】

【吾憎恶曾镇压吾的摩拉克斯，更憎恶他做出这一切的背后所为的人类！】

那满含悲痛与耻辱的话语伴随着近乎沸腾般的海水，在雷云滚滚的天穹之下显得尤为骇人。

“……”

秦祈仰望着那近乎疯狂地颤抖起来的巨大身影，浅紫色的眼眸中既有不安也有决绝。

他深知，与这样的存在对话，无异于与风暴共舞，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即便是彼时的力量之巅峰，吾犹无力将其击败，更妄论如今吾的力量十不存一……但——】

【吾誓要让其付出代价！就算无法斩杀摩拉克斯之神躯，也要毁灭其深爱并庇护的子民！】

——讲不通了……奥赛尔对岩神镇压自己的执念与怨恨深入骨髓，非是自己三言两语便能打消的。

秦祈转过身，背对着奥赛尔召出了自己的系统面板，打算利用早就定位在璃月港的锚点离开这里。

——总之还是先回璃月港，把这个消息传达给璃月七星吧…虽然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他们早就有所察觉了。

秦祈点开地图中的【璃月】选项，按下了璃月港正中央标记的锚点标志。

就在他想要按下那浮动的【传送】二字时，奥赛尔那强压愤怒的声音再次在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人类，你……来自璃月吗？】

秦祈一惊，眼前的面板噗地消失不见，他暗叹了口气转过身。

【嗯…气味似乎是那个摩拉克斯的子民，但…】

奥赛尔此时竟没有了方才的暴怒，它的情绪似乎转变为深沉的思索。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动，那双大的惊人的漆黑眼瞳闪过一丝若有所思，每一次的凝视仿佛能洞察人心般，几乎让秦祈周身的空气凝固。

虽然秦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如巨大的水史莱姆一般的眼睛里看出这种情绪的……

——奥赛尔那巨大的头颅再次凑到了秦祈身边，微闭双眼，似乎在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感知着什么。

片刻后，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又缩了回去，几颗头像是在无言地商量着什么般互相点了点头。

【你是璃月人…吾本该将你卷入漩涡之中，以你的血肉平息吾之愤怒，但…吾在你的身上感受了另一种熟悉的力量……】

旧日魔神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那巨大的身躯向着秦祈游近了一些，在海面上掀起层层巨浪，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海水翻涌着打湿了秦祈的衣衫，而秦祈无暇顾及，只压抑着心底泛上的畏惧与些微好奇，直直地仰视眼前的巨大身影。

【那种力量…很强大，但是似乎被压制着，但……】

奥赛尔看起来难得带上了些理智。

它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疑惑与不解，眼神在秦祈身上游移，似乎在寻找答案。

这种突如其来的理智，让秦祈感到既惊讶又紧张，他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又为何能够影响到眼前的魔神。

【无论是压制的一方…还是被压制的一方……都让吾感觉到一丝熟悉……】

奥赛尔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以审视的视线望向秦祈。